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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单独住在外边不太安全,谢沉珣中午来了一趟给她们送来一包枣泥糕,让虞翎把苏栀送出去,随后又出去一回。
他没回京,是去见京郊好友,回来时深沉天色漆黑一片,小厮和他说今天的事,说四姑娘不舒服,虞姑娘陪着哪也没去,现在都去睡了,但苏栀白天休息过后就称了病,留在这里没走。
苏栀是虞翎的客人,谢沉珣管了就是下她面子,他只说一句看紧些,明早让人离开。
谢沉珣不是安逸享乐之辈,没来过这边,他名下宅院不少,不在他名下的更多。
他不喜人伺候,沐浴时也没让小厮跟着过来,自己进池子里坐着。
圆池子挖得大,池水是活的,四周悬上帷幔,又摆几扇花梨木屏风,条环板雕刻花鸟鱼纹。
屋中间几盏榆木灯立在地上,是下人提前点上,氤氲热气往上冒,他修长双臂搭在池边,闭着双眸养神,屋外突然传来声响,是虞翎和丫鬟说话的声音。
他倏然睁开眸,听到她疑惑问:“灯怎么是亮的?”
这地方守卫森严,不可能有外人进来,谢沉珣那边来的消息是灯没亮,可能睡了,丫鬟也没多想,道:“先前有吩咐过,或许是那时候点的。”
虞翎没再问其他的,只道:“你晚些再来叫我,四姑娘好不容易歇下了,姐夫好像也睡了,你别让他们知道我今晚上偷偷来过。”
丫鬟应是。
门被轻轻关上,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她不知道他在,只随意朝池子里看一眼,隔着屏风什么都没看到,莲步轻走进来。
落地屏风隔绝视线,从上垂下檀色帷幔,温润烛光将女子曼妙身影映在屏风上。
虞翎手腕细,一直用不了大力气,只慢慢在屏风里边轻解罗衫,细长手指一点一点解开系带,细微衣物窸窣声在寂静夜里格外明显,衣衫被逐渐搭在一旁木架上,她纤腰细,身形俏。
谢沉珣沉默起身要避开她,她却好像发现一旁陌生宽大衣物,慢慢停了动作,试探喊:“姐夫?”
谢沉珣一顿,停了动作,水波轻轻荡漾开,嗯了一声。
屏风内的虞翎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在,顿了好一会儿后,才慢慢探出半个身子,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长发垂落下来,远远都能看得到她身上仅剩亵衣亵裤,他喉咙微动,道:“回去。”
姑娘家还没出阁,不懂男女人事,亦不明白他是她的姐夫,要避嫌。
虞翎没有走,犹豫问:“我惹到姐夫了吗?”
谢沉珣没说话,她只能咬唇轻走上前,跪坐在池边道:“今日苏夫人的事,我和姐夫道个歉,我不知她是在说谎。”
她乌黑长发微散在胸前,坐得规规矩矩,两只小手不安合在身上,谢沉珣慢慢转开视线,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知姐夫什么事都知道,”虞翎垂眸道,“我只是想以后没有姐夫在我身边,我该如何是好。”
她似乎听出他的淡然,只能茫然又无措地依赖于他,他在她眼里永远和别人不一样。
谢沉珣硬实胸膛滑落水珠,沉声道:“日后若见男子,不得靠近,无论是谁,圣上亦然。”
宽大汤池子点着灯,他刚才大抵是想顺便休息,熄了周围几盏,暗色让他看起来有冷漠过头。
虞翎不如别人胆子大,在他面前亦有雅静,只愣了愣,道:“姐夫果然是知道那天宫里的事吗?”
谢沉珣看她一眼。
虞翎紧咬着唇,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最后只道:“我那天私下见过圣上,他、他问我可想入宫为妃,我拒绝了,但他放我回来时笑了笑,我害怕,谁也不敢说。”
谢沉珣神情看不清楚,他说没事,随后慢慢起了身,要离开,虞翎不知他怎么了,连忙伸手去抓他的手,一时抓空,扑通一声响掉进池子里,呛了好几口水,被他扶起来时还咳嗽个不停。
她身体靠住池壁,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微抬起湿润眸眼问:“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
作者有话说:
第三视角苏夫人
大概明天起床后才能看到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