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事一起,整个靖旧朝的南面就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先是拙火关上下被勒令全员备战,所有岗位按战时标准轮换,所有人员和衣而眠。进出关口必须要要左玉良的手令,否者不论是谁一律射杀。
然后拙火关后面的滩石跟着全面戒严,所有军屯中亦农亦兵的辅兵全部归队整装。
最后是亥下的驻军,已经开始分批次进入滩石的军屯和工事驻扎,彻底将本来处于休眠状态的滩石激活成为一处覆盖上百里的绞肉磨坊。
武凯作为前锋偏将在第一时间就被派往滩石驻扎,手底下两千军卒需要协助滩石本地的屯军镇守传送法阵。
这个差事并不算好。因为镇守传送法阵虽说是要害职责,可是实际上却是在后方待着,被隔离在战场之外。甚至是失去了被轮换上前线的资格。
换句话说,武凯这是又被穿了小鞋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武凯将亥下一名参将的纨绔儿子差点打死那次开始,他在南面边军里就混得越来越糟糕。什么地方清如水就让他去什么地方,什么事情麻烦又没功劳可捞就派他去。甚至为了拿捏他,还将他原本有的一千辅兵给全部抽走了。
如今好不容易前方有了动静,整个南面边军上下鼎沸,都想着能上前线杀敌,谁会希望躲在后面看守什么传送法阵?
武凯自诩是一员猛将,而且他敢说整个南面边军同为偏将的人里,论临阵的指挥能力有一个算一个,没谁能胜过他的。
不过猛将又如何?真的偏将第一又如何?军令是不会跟你讨价还价的,说了让你守传送法阵那就必须要去,敢懈怠?正好借机把他乱棍打死。
不过这一次武凯心里还是有些阴差阳错的感觉,他领了看守传送法阵的差事却正好方便他把沈浩给他的活计给办了。
因为是军伍级的传送法阵,而且地处前线要地,所以分为两块,一块是小型法阵,多是平日里人来人往用作通讯,另一块就是平时关闭的大型传送阵,一次性能够传送上千人的那种。
常驻的屯军有一个混编营在驻扎看守。如今前面有了兵事,这一个营的军卒被抽走了一半,填入了前面的各处工事当中。留下半个营连同被扔过来吃灰的武凯所部重新构建传送法阵的防御阵线。
重点区域就是传送法阵本身,不过这里将由原本军屯的驻军继续看守,而武凯所部需要做的是防守传送法阵外围。
而驻扎点也是之前军屯看守的驻扎地。只不过因为人数多了,已有的房舍不够,武凯令人在外面扎了一些帐篷作为临时住所。
“武大人,这边是您的住处。”
武凯自然不需要住在帐篷里,被屯军本身驻军的一名把总领着到了专门给他留的房舍。
环视了周围,武凯发现这里是那种联排的结构,一间一间的屋子都是紧挨着的,一片片看上去都一个模样。
“那边那些也是住的人?”其中一些门上挂了阵法锁的屋子似乎让武凯好奇,就这么问了一嘴。
“哦,那边不是住人的,而是案牍房和仓库。”
“如此重要的地方光是阵法锁就完了?不需要看守的吗?”
说是协助防守,可本地的屯军走了半个营,最高职衔的人就是这位把总了,在武凯面前可差得远,只能结巴的说“缺人”。
“缺人你不早说?我抽二十亲兵过来就是,不能让如此重要的地方没了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