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没输各人心里有数的,只不过有些人为了脸面或者性格本就皮赖死鸭子嘴硬不说而已。
聂云不存在这些龌龊,尽管常柏峰的人在圆场,可他却觉得没有必要。
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直面失败,自我欺骗对于逆天而行的修士来说容易出现心性上的缺陷。
聂云认为自己的修行路可以有坑洼和泥泞,但他不允许有自欺欺人。
拱手、行礼、微笑,最后一个转身从腰间取下酒葫芦,扒掉塞子一大口香醇的酒液便灌进嘴里,顺着喉咙而下,瞬间辛辣、醇厚、冷热交替。
“呼!”
长呼一口气,聂云脸上的笑一下刻入了周围所有人的眼里:这是一个纯粹的修士,一个享受战斗的修士!
面对如此作态的聂云,常柏峰的人也唯有苦笑,但眼底也尽都欣赏。甚至许伶燕都不禁心里感慨:李树阳倒是收了一个了不起的徒弟。
而本来对聂云看法不满的万卷书山钟红叶此时也表情难辨。她依旧不喜这个几次挑衅万卷书山威信的小子,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气度。
这是一个桀骜又洒脱的怪人。
回到观礼台,聂云噗呲一口污血合着酒喷在了地上,反而笑着安慰颇为紧张的沈浩道:“没事,这是剑意入体之后伤到了脏器才出的血,吐出来就好多了,回去配合丹药调养几个月就没事了。”
“聂……师兄还是找个医者瞧瞧才好。”
“用不着。我自己就半个医者,这点伤算什么?走走走,庆典结束了,咱们等会吃顿酒就下山。”
沈浩:“……”都吐血了,还惦记着常柏峰庆典的酒席。
话虽嚷嚷着无碍,可实际上聂云清楚自己胸口的这一剑挨得有多狠。斩碎了他的真气护盾,斩开了他穿在底下的软甲,剑意更是顺着伤口侵入了经脉肆虐。要不是最后关头许伶燕出手的话这一剑说不定能把他胸骨都斩断,甚至剖开他的胸腔。
当然,聂云更清楚清婉仙子身上的伤绝对比他更重。之前几记重击加上逆转真气,最后他的漫天拳影荡开剑阵又有数拳轰击在其肋旧伤上。最后必杀的指击被那老妪拦下了,不然最后真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聂云不得不感慨,超级宗门的确非同一般,单单一柄剑就越了一个小境界胜了他一招半式。被人越级胜之,这在聂云修行以来尚属首次。
吞了两枚疗伤养神的丹药之后聂云就在观礼台上打坐调息,同时利用真气闭拢胸口剑伤。以元丹境修士的身体素质,这种外伤几天就能结痂,需要疗的是内部的伤势。
万卷书山的两人也回到了对面的看台上,那清婉仙子也如聂云一般端坐调息,只不过冷着脸色苍白却看不出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处。
高台上常柏峰宗主已经在致谢了,同时也跟着宣布这一次百年大典落下帷幕。
整体给沈浩的感觉就是宗门的大典实际上和世俗里的那些商铺庆典差不多。都是先广吆喝,然后聚拢人之后开始介绍自己的“东西”,最后宾客散去,顺道将这家商铺的名气带走广传。
名气这玩意儿宗门也是急需。你没名气的话谁会大老远的把自家孩子送来求学?来的人少,好苗子出现的概率就小,这对宗门的青黄接续很重要。而且利用大庆典让别的宗门看看自己身上的肌肉这也是一种宣称地位的手段。
没点实力打底,真以为宗门和宗门之间就和和睦睦没有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