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生,
面对一个你难以理解或者说是病入膏肓的病人时,
那种再难也要把题目解出来的惯性不停地催促着他,同时也是在折磨着他。
渠明明转念一想,
为医者,给人给兽治病这是常识,但千百年来,自己应该是少有的可以给鬼治病的医生,这是多么大的一份荣耀和伟大尝试啊。
想着想着,
一股豪气顿生,
渠明明下意识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一饮而尽,
热流顺着嗓子眼儿下去,
以极为狂霸的姿态汇入下身不可说的位置。
渠明明这才意识到,
自己居然喝了特意给周泽准备的酒。
刹那间,
渠明明的脸直接红了,他马上起身,冲出了办公室,他要去楼上给自己配药,抵消掉这种亢奋的状态。
看着渠明明落荒而逃,
周泽笑了笑,
端起酒杯,
又喝了一口,酒香醇厚,回味无穷,
“还是年轻啊,居然酒量这么差,一杯就不行了。”
……
书店里,此时很是平静,死侍一个人坐在楼梯上,一动不动。
“呼……”
好像起风了。
死侍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似乎有些茫然,也有些懵懂,
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又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
随后,
他迈开了步子,
走上了楼梯,
对于爸爸交代的事情,
他肯定会无条件地完成,虽然在这几个月里,爸爸只给他交代了一件事,那就是打扫卫生。
浴桶里,许清朗脸色时而痛苦,时而舒爽,那种虫子在你体内不停游走的感觉,真的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
与此同时,许清朗脸上的青色也在慢慢地褪去,獠牙也在慢慢地缩减,显然,尸毒正在不断地被抽取出去。
到最后,
许清朗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连续干呕了好多次,一只体形膨胀了几倍的虫子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原本通体发红的它现在是乌黑一片,落地后也没死,摇摇晃晃地找了一个墙角位置钻了过去。
许清朗这个时候也没力气打扫卫生了,靠在浴桶旁边,不停地深呼吸着。
重新变回人的感觉,
真好。
窗台边,有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从缝隙中钻了进来,飘飘然地飞舞而起,像是一幅画一样,挂到了许清朗的面前。
这是一张人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人皮做的,但惟妙惟肖。
这是一个妙龄女子,女子唇红齿白,目光勾魂。
原本迷迷糊糊打算睡一觉的许清朗见到这一幕后身体猛地一颤,双手直接死死地抓住浴桶边缘,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一切!
“师傅……”
“你可真让我失望啊……”
女子发出的是男子的声音,很沙哑,也很兴奋:“师傅,你回来了?真的是你,师傅?”许清朗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是啊,我回来了,但你怎么和我走时,没一点长进?”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师傅……你走后,我就开始了新的人生,我现在做饭手艺很好,我可以做饭给你吃,师傅,等我休息一下,我让你尝一尝我的手艺。”
“糊涂!”
一声厉喝传来。
许清朗当即噤声。
“当初我看你资质好,才传你道术,本以为留了一个好苗子在这里,心里还有个念想。
结果,
结果你告诉我什么,
我回来了,
我期待的好苗子变成了一个厨子?”
“师傅……”
“不要喊我师傅。”
“师傅,徒儿让你失望了,这是徒儿自己选的路,徒儿觉得这才是适合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付出么?”
“师傅……我对不……”
“你对得起我当初为了让你开窍学得这画皮引魂的术法故意让你父母出意外死亡来刺激你的苦心么!
为了让你走上正道,为了让你没有牵累,我让你父母双亡,让你好成为孤儿一心修炼,日后发扬正道,除魔卫道!
这番良苦用心,
你对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