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燕丰很快就继续跟进,他把卷宗放上来,道:“这是那起案子的卷宗,我把能让你看的部分拿来的,如果你想看更多的细节,可以到我办公室里来看。
老实说,以前很多事情我是不信的。
我是一名党员,我信马列,而且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
周泽伸手把卷宗往外推了推,“对的嘛,我这种神棍你真的不应该和我靠得太近。”
“但毛主席教育过我们,要依靠和团结一起可以团结的力量!”张燕丰说得义正言辞,“所以,我觉得你可能有能力给我在这件案子上提供一些看法和猜想。”
“我不是警察,就是一个开书店的负翁,参合你这种案子,不合适吧?”
“我可以给你警局顾问的身份。”
警局顾问?
上一个警局顾问现在眼睛还瞎着呢。
周泽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唐诗说她马上要回去了,瞎子那边还需要她的照顾。
“实话和你说吧,我现在不想去做其他的事情。”周泽叹了口气,“上次研究所的事儿,让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这样吧,我不为难你,这个卷宗,我先放在你这里,你想看的时候就看,反正是陈年旧案了。我先告辞了,谢谢款待。”
“结账……”
周泽喊了一声,
但张燕丰像是没听见一样直接走出了书店。
而坐在吧台边正在直播的老道显然装作没听见周泽的提示,
笑话,
你让我去跟一个警官要钱?
贫道才没那么傻呢!
周泽觉得自家的书店迫切地需要一场整风行动,纠正这一股尸位素餐、贪图享受不干正事的歪风邪气!
“你醒了,我走了。”
唐诗从楼上走了下来,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拿着车钥匙。
“再见。”
周泽对她挥挥手。
她点点头,走出了书店。
“老板,喝茶。”白莺莺端来一杯茶。
“咖啡呢?”周泽问道。
“刚刚泡出来的是最后一杯了,现在那种咖啡已经喝光了。”白莺莺回答道。
“喝没了?”
周泽咬了咬嘴唇,
心,
痛得无法呼吸。
“这卷宗怎么办?”白莺莺指着桌上的卷宗问道。
“丢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周泽很是嫌弃地扫了一眼这个卷宗。
他才不会打开去看呢,也不想去了解有什么冤屈,凶手有多残忍,被害者有多可怜,情节有多恶劣。
看都不想看,就当自己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就没愧疚,没愧疚就不会有事情,没事情就不会有麻烦。
端起茶,喝了一口,周泽拿起自己的鬼差证看了一眼,那上面的绩点很久没涨了,而且一直停留在一个很低的位置。
皱了皱眉,
周泽觉得自己这阵子成天正事儿不做到处瞎折腾真的是一种罪过,现在看来自己得好好寻思寻思该去哪里找鬼提升一下绩点了。
但说实话,通城就这么大一个城市,你让它忽然一下子鬼满为患,也不现实。
“对了,我上次叫你封存的彼岸花呢?”周泽问道。
“那个啊,林可中途来了一趟,把彼岸花拿走了,她去找办法做成了密封的液体罐子,自己留了一部分,其他的都送回来了。”
周泽有些欣慰地点点头,
一觉醒来,
总算是听到了一件好消息。
这时候,周泽看向了许清朗,喊道:
“晚上吃什么?”
许清朗摘下了脸上的面膜,看着周泽,像是见了鬼一样,他是不清楚周泽现在对于可以“大快朵颐”这件事到底有多么的渴望。
“行了,我出去买菜。”
许清朗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活脱脱地老公不争气,
整天死赖在家里懒人一个,但自己还得捏着鼻子给他做饭吃的姿态。
“陪我出去走走,躺太久了。”
“好的,老板。”
白莺莺搀扶着周泽走出了书店,
刚出门口,周泽就看见有一个拾荒老太婆模样的人在自家书店橱窗那边摸摸索索着。
“去问问,干嘛的。”周泽说道,因为看样子那老太婆也不像是讨饭的,对方虽然衣着破烂,但脸上和头发却都显得很干净,很是精神。
白莺莺跑去问了,老太婆连说带比划地跟白莺莺说着什么。
周泽扶着旁边的电线杆点了一根烟,还没抽两口莺莺就回来了,
“老板,问清楚,她说她在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
“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