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真的不适合做政治教育工作。”
“嘿,没事,咱们随便聊聊。”
警察居然直接席地而坐,和周泽隔着栏杆坐着,像是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但是周老板的注意力基本都被过道那边锁链的声音吸引着,这时候也没心思招待这位啊。
而且这大叔很不实诚,换班时周泽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了,身上带着一股子浓郁的浩然正气,尤其是他警帽上的国徽,在周泽眼里像是真的在发光一样。
这种警察会沦落到当看守?
周泽没天真地认为警局里随便选一个看守出来都是深藏不露的扫地僧。
“喂,跟你交个底儿,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我知道,你结婚了,你也有自己的家庭,所以,这次事情我们没通知你的妻子;
你也可能是被蒙蔽着的,事实上你们这种制毒的人,很多都是贩毒组织下面的工具,真的没必要给他们顶雷的,只要你能把你知道的线索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你是有将功赎罪的机会的。”
周泽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们真的弄错了,我没制毒,更没有碰这玩意儿,这里面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我只是想要买一套简单的设备自己做橘子晶泡水喝而已。”
“你别这么抗拒,也别急着否认,你再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这位大叔还在循循善诱。
可能,在他看来,周泽年纪不大,履历也很简单,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但他不可能知道,周老板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先不说他没做那种狗屁倒灶的事儿,就算是做了,以周老板的心性岂能这么容易被你三言两语的突破?
“你想想,这次我们已经注意到你了,证据,迟早会找到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举头三尺有神明,是吧?
再说了,毒品给人的危害你也清楚,做这么多缺德的时候,就不怕下地狱?”
“……”周泽。
“咱就是随便聊聊,反正又不是审讯,也不会有录音,我说话也能方便一些。”警察咳嗽了一声。
“跟您说实话吧。”周泽无奈道。
“你说,我听着。”警察悄悄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那边看监控的同僚注意,同时他也在洗耳恭听。
“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你们查了我的履历,应该知道我老婆家很有钱,还有,我书店里的那个姓许的员工你们也抓了,你们可以去查查,他名下有二十几套房。
这年头,做实体做创新或者无论做什么,哪里有做房地产来得赚钱快和稳当?
就是那边穿着道袍的那货,他一个人就资助了上百个山区里的学生,开一场直播收入都小几十万了。
我们吃饱了撑的,这么有钱的情况下还跑去制毒贩卖?”
周泽觉得自己这话已经很掏心窝子了。
意思也很明白了,
哥几个不缺钱,
哪怕最没钱的周老板,如果舍下脸去拍自己丈人的马屁,也能弄到钱,或者更简单一点,从白莺莺那里糊弄点陪葬品出来当古玩卖也能衣食无忧了。
“唔……”
警察显然是调查了这几个人的情况的,
此时,
听了周泽的话,他也点点头,示意这话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你看,对吧,我们都有钱,也不缺钱,怎么可能会闲得蛋疼跑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嫌日子过得不够舒坦么?
逻辑说不通啊。”
警察脸上露出了一个颇为玩味的神色,道:
“这其实不能算是最严格的逻辑,尤其是在你身上。”
“什么?”
“比如……你开在南大家的那家书店,一直在亏钱吧?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根据这个,来重新确定你的动机。
比如,
一个会在寸土寸金的商业中心开一家肯定赔钱的书店的人,
他去制毒贩毒好像也能说得通啊,
因为可能你的出发点以及最原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
可能只是出于刺激,出于好玩……
你说对吧?”
“……”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