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重组神鹰卫,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皇帝都是怕死的,保护对方安全的,当然不止一个神鹰卫,在京城,还有九个营卫,是专门负责皇帝安全的。
但是皇帝想要一张出乎所有意料之外的底牌。
他目前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将这张底牌做出来。
灯光下,青年挺拔的鼻峰打在侧脸一个好看的阴影,他低着头,对比着图纸,写写画画就是一直到后半夜。
今天是三月十三,将近月中,半夜时分夜空中的月亮已经趋近于全圆,明亮皎洁的月光洒得满院满庭都是。
宗徹从书房出来,慢慢步行,看着明亮月光下,黑森森如鬼域一般的廊阁阴影,想到她刚到京城就去见别的男人,一直被压在心口的不舒服竟渐渐凝成了委屈。
甚至眼睛都有些酸。
他轻咳一声,此时已经到了她居住的房间外面,脚步停顿几息,还是转身走了。
鹧鸪很警醒,因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立刻屏住呼吸坐起来,但她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待脚步声远去,才下床悄悄拉开门往外看一眼。
早晨,洗漱好,安溆坐在梳妆镜前,正等着鹧鸪给梳头,许久不见有动作,抬眼一看,这丫头正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梳着后面披散的头发。
“你干什么呢?两眼青黑的,昨晚上做贼去了?”安溆笑问。
鹧鸪回神,忙道:“是奴婢想太多了。”
“什么事儿啊?”
“就是,昨天晚上,”鹧鸪想了又想,觉得还是不瞒小姐为好,“大少爷似乎在您门外停留了许久。”
他是不是心怀不轨啊。
鹧鸪挺担心的,虽然大少爷不是小姐亲弟弟,但是义姐弟,真要发生了什么,对自家小姐才是最不好的。
安溆皱眉,随即笑道:“没事儿,他可能是想问问我住的习惯不习惯。”
梳好头发出来,天色还有些朦胧。
喜鹊打着哈欠,说道:“小姐,您要是需要什么,叫我们两个去摘不就完了,这么早呢,您多睡会儿。”
安溆打算去前院摘一些玫瑰,“今天要做的东西比较多,现在我还嫌晚了呢。”
可能是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睡在下人房的鹦鹉披着衣服出来,看见安溆忙见了一礼,“小姐,您起这么早,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吩咐,我们去摘些玫瑰,你继续睡。”
鹦鹉见她们的方向是去前院,忙道:“后院也有不少玫瑰,您去后院摘更近便。”
主要是前院住的都是护卫和小厮,这要谁冲撞了小姐,他们都得受罚。
后院也有?
安溆这才来的,也没有细问宗徹宅子的布局,还真不知道。
鹦鹉给带了路,果然没走多久就是一处月亮门,没走进呢,浓郁而又清冷的香就袭进鼻端。
安溆走进去,入眼都是沾着露珠的或开或未开的玫瑰,更里面些,是葱葱郁郁的桃杏,桃正是盛开的时节,一树都是粉红色的。
有房屋在的地方,外面种的是迎春,中间的空地,是整整齐齐搭着草席的拱形暖房。
安溆笑道:“这个园子弄得真不错。”
走到一丛玫瑰尽头,才发现这里有一张躺椅。
躺椅不算令人惊讶,惊讶的是这上面还躺着个人,睫毛都给露水露湿了。
安溆弯腰,在他肩头拍了拍,“徹儿,醒醒。”
宗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笑了下,待听到她的话,意识回笼。
“你怎么在这儿睡了?”
他坐起来道:“昨晚上有事想不明白,就走到了这里,没想到靠在躺椅上竟睡着了。”
安溆:“衣服都潮了,快回房换件衣服。”
“嗯”,宗徹答应着,站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膝盖一软便又跌了回去。
安溆有些没眼看,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宗徹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解释道:“只是睡得膝盖僵硬了。”
安溆点头,快回去换身衣服吧,别感冒了。
宗徹离开后,她摘了些玫瑰,叫喜鹊和鹧鸪留下继续摘,安溆就去了前面的厨房,煮了浓浓的一晚生姜红水,叫已经起床的西大娘给宗徹送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