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整整齐齐,行止也规规矩矩。
她明显是认识宗徹的,下来车子后没有径直去鱼铺,停下来见礼道:“状元郎。”
宗徹微颔首,没理会,伸手扶着安溆就让她上了车。
等走出一些距离,安溆才挑开窗帘对宗徹道:“你知名度不低啊,但是不太礼貌的话,对你以后不太好。”
谁都不确定自己的人生路是不是能一帆风顺的,所以对于一些可有可无的路人,要态度友好些。
宗徹说道:“我记住了。与人为善。”
安溆摇摇头,也就是无意间回头看了眼那辆马车,马车右边悬挂的牌子上,竟然是镇国公沈府的牌子。
不会这么巧吧。
马车又行了两条街,转到内城之后,进入一条宽阔的巷子,位于最重心的就是状元府。
安溆在门口就下了车,宗徹下马跟她一起步行往内走,边走边介绍:“状元府一共有三进,头一进有三个园子,都是些奇异石,还有待客的两个小院子。东边几间平房,是府里护卫和打扫园子下人的住处。”
安溆对奇挺感兴趣,但停下来一看,全都是玫瑰、西红柿。
这两种是怎么搭配在一起的?
宗徹解释道:“这状元府历任主子都不同,不可能有什么珍贵品种,都是一些石铺子里常见的,我住进来之后,就叫人把那些无用的移到了盆中,摆放在门口窗台观赏。”
“这个玫瑰,是我跟城外的金大用买的,想你肯定喜欢,便种了不少。金大用那儿养了各种草,等旬休,我带你去看看。”
京城果真是物资丰富,集天下奇珍的地方,卖什么的都有,安溆有种回到了各方面都很便利的现代的感觉。
她伸手摘了朵玫瑰,颜色鲜红明艳,瓣肥厚,捻一捻,汁水还很多。
这个已经达到了可食用的标准了。
好些年没吃过玫瑰酱馅儿的鲜饼,安溆一想到那个鲜美的味道,口里都分泌出唾液来。
宗徹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她身上,见她咽口水的小动作,眸中宠溺的笑意几乎化为实质。
安溆又摘了两朵,说道:“这个玫瑰不错,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宗徹笑着道声“好。”
前院里没有什么下人,对于宗徹的阶级跃迁,安溆感受的还不太明显,等来到第二进院子,马上有五六个仆人过来见礼。
这才让她明确地感受到,宗徹成了官身。
仆人们唤宗徹统一是老爷,而安溆是小姐。
就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比宗徹矮了一辈儿。
宗徹将这几个仆人都给安溆介绍了,两个中年仆妇,一个西大娘一个罗大娘,西大娘是管厨房的,罗大娘是管院子的。
另外三个都是十七八岁左右的丫鬟,分别叫燕子、鹦鹉、麻雀。
和她的喜鹊、鹧鸪,一听就是一户人家的下人。
安溆没想到宗徹这么省事儿,燕子鹦鹉还能听,这麻雀怎么回事,就不能叫小雀或是雀儿吗?
当下安溆什么都没说,给了这些丫鬟仆妇一人一个见面荷包,至于过来时前院儿里没有见的护卫、园丁,还有专门跑腿的三个小厮,她也没忘,都叫喜鹊鹧鸪两个去送见面礼。
到屋里,宗徹对安溆道:“你先休息会儿,我让西大娘给你做些吃的。”
安溆说道:“我不累,”转着看了看这房间,屏风、博古架分开的内外间,里面是梳妆台铺设着崭新铺盖的架子床,床帷是透孔纹的百齐放罗,而外面桌椅椅踏俱全,桌子上还有能煮茶的小茶炉。
不用问宗徹就是费了不少心思。
让只打算在状元府住几天,就搬到自己去年在外城所购宅院的安溆有些不好开口。
宗徹道:“我也给你准备了些换洗衣裳,只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你待会儿试试,不合适的我再叫人改。”
安溆点头,“多谢了。”
宗徹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道:“我先出去,你歇会儿。”
安溆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厨房里,西大娘刚把一条黑鱼摔晕,正要剖膛的时候,宗徹走了进来。
“老爷,”西大娘停下动作。
宗徹伸出两根手指在鱼腹上比了比,说道;“这儿有腥线,烹鱼前去掉。”
西大娘其实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找那个腥线,但并不敢多问,点头应了声是。
宗徹又把好些可能被忽略的不妥之处都指出来,然后才离开。
西大娘舒了口气,跟一旁帮忙摘菜烧火的鹦鹉和麻雀说道:“你们都听见了,今天这顿饭咱们得好好做。”
府上的三个丫鬟并没有安排具体的活计,就是哪个大娘需要她们去哪儿帮忙。
这时燕子抱着两捆柴进来了,悄声道:“刚才,小转子送来一车一车的东西,说是小姐带来的。你们没见,那西红柿不止有这么大的,”她说着放下柴,伸手比了个大圆,然后又圈起拇指和食指,比个小圆,“也有这么小的。个个长得溜圆,别提多好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