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幸运的是,这次连老天都在帮自己,事情进行得那么顺利。
孩子畏畏缩缩的,不敢往荣老夫人跟前去,陆宁馨却半点都没有看不上这孩子,毕竟农户人家长大的孩子,没见过世面,都这个样。
他要是知礼懂进退,恐怕荣老夫人还不认呢。
“书儿别怕,”陆宁馨蹲下身,柔柔地抚了下男孩的脑袋,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荣奶奶很慈祥,过去吧。”
陆老夫人差点又气死一次,这死丫头就是故意借机说她吧。
而外面,安溆听这些话,一个模糊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中,当听到里面那个的确更慈祥些老太太音色说道:“这是五角的胎记,很少见啊。”
五角星胎记,成儿右手虎口上不就是有一块很淡的像是淤青一般的胎记吗?
原来陆宁馨非要帮助成儿,冲的是这个老太太!那这个老太太又是什么身份,是不是真的和成儿有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打扰了。”不能让里面的问话继续了。
安溆趁那仆妇不注意,伸手挑开帘子一步进去,也看清了这亭子里的布局。
亭子有十多平,正中间放着桌椅,两边都是带有靠背的绣榻,亭子的栏杆上则摆放有一盆盆的梅。
在场之人,除了两个头发白的老太太坐着,其余都是站着的,一部分人根本是贴着亭子的栏杆站的。
中间倒是留出不小的空隙,几个穿着富贵的少女站在那里。
安溆的突然闯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她身上,但除了此时此刻满心都是那枚胎记的荣老夫人。
“老夫人,是奴婢没有看好人。”仆妇吓了一跳,也紧随着从外面跟进来。
陆老夫人严肃的目光在安溆身上扫过,问道:“这是谁家的?”
安溆进来后,只看到那个正拉着小男孩的老夫人通身衣着,便已经肯定了陆宁馨的谋划。
落魄的孩子,富贵的老夫人,一个胎记就能令老夫人将落魄孩子叫到身边来。
都这么明显了要是还看不出什么来,安溆也白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
这不就是电视剧最爱演的吗?
不过,她看向陆宁馨,这重生女的谋划可是连电视剧都要逊色一筹呢。
陆宁馨早已在看到进来的人时面色大变,此刻还是惨白惨白的不能恢复正常,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扣在一起。
安大妮竟然没死,那回话的人不是斩钉截铁的说,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吗?还有耳环为证的。
那这个安大妮怎么回事,陆宁馨不信她能让自己重金雇的人反水。
早知如此,就该派人去临河村核实一下。
但她当日不核实,也是不想画蛇添足,免得百密一疏而被旁人发现端倪,将一个本该毫无关系之人的死联系到自己身上。
可如今呢,没有百密一疏,却是出了最大的疏漏。
陆宁馨深吸口气,缓缓平复心绪,作出一副初次见面的样子,问道:“这位姐姐缘何如此看着我,我祖母问你话呢。”
安溆看向那个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对方穿着深红色洒的宽袍大袖的正式衣衫,双手手腕上都带着金玉镯子,头上金钗插了两三根,通身富贵气象。
看来这陆家家底不错。
其实若非家底厚,在古代这样的交通条件下,一家之主外出任职,不可能带着一大家子。
安溆微微施礼道:“我叫安溆,是宗秀才的姐姐,”她不怕自己这突然出现给宗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进来之前宗徹就说了,不用太讨好陆大人家的女眷,以后他的考试,陆大人一个县令根本没资格插手。
况且,陆大人也不能就因为自家女眷对某个秀才家的女眷不满意,而去给这个秀才使绊子。
陆老夫人果然对安溆印象很坏,晚到不说,还一点礼貌都不懂,点点头就把她往旁边一晾,转而拉着那些讨喜的女孩儿说话去了。
安溆则左右看了看,主动来到荣老夫人跟前,问道:“老夫人,您家中是不是有孩子丢失?”
荣老夫人猛然看向她,无声的威严神色几乎都形成一个实质的磁场来。
陆宁馨一直关注着安溆,听到这句话,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是怎么猜到的?她果然不是前世那个蠢笨的安大妮,该她把抓起来祭了天的。但是这种话自己朝谁说去?别人问自己是怎么知道前世今生差别的,自己该怎么说?
就在陆宁馨心里搅成一团的时候,荣老夫人已经毫无异样地跟安溆说起话来,“姑娘是算卦的不成?问的话着实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