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被抬回偏殿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我得到消息赶来,娘亲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红了眼睛,叫道:“御医,御医呢?”
娘亲身边唯一的宫人齐嬷嬷流着泪道:“九殿下,冯美人品级低,是没有资格去请太医的,只能去主殿请贤妃娘娘派人拿牌子宣太医!”
我当即去主殿外求。
而主殿里的宫人只叫我等着,进去通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可里面不时传出笑声,欢快又刺耳。
我跪到双腿发麻,也没有等到里面的回应,可娘亲已经等不得了。
我大声喊道:“贤母妃,求你救救我娘亲,派人去请个御医吧,求求你了。”我重重地磕头,磕得额头出血。
里面终于出来人了:“什么人在外面喧哗,给我打走?”
一群太监冲出来,冲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被他们踹倒在地。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里面有一个鄙夷的声音:“人是陈贵妃打的,他却求我们娘娘去请御医,这不是让我们娘娘和陈贵妃作对吗?真是可笑!”
“就是,一个贱婢,死了就死了,还劳烦御医做什么?”
我醒来时,娘亲已经去了。
我一身伤的跪在她的灵前,眼神麻木,心痛如绞。
她位分低,没有葬皇陵的资格。尤其又因为陈贵妃而死。宫中多的是捧高踩低的小人,连薄棺都没有,一张草席,葬在乱葬岗。
娘亲说,这样可以保命,可她又保住命了吗?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靠别人的轻蔑和无视而活,那我何必活着?
娘亲,我记住你葬的位置。
若我有翻身的一天,我让你风光大葬,入驻皇陵。
若我没有那一天,母子两人在此有相见之日。
我读过书,认真听过先生讲课,我知道什么叫等待时机,知道什么叫蓄势待发。
又三年,贤妃的儿子死了,据说父皇最是看重他,有意想立他为太子。然后大皇兄二皇兄联手把他给搞死了。
再过了两年,七皇兄瞎了一只眼,再无望太子之位,满心不甘地去了封地。
再然后就是大皇兄,他身为皇后的儿子,最有望成为太子的嫡长子,竟然染上了柳病。
据说他在从宫中回王府的路上,遇上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素缟,容月貌,哪怕不施脂粉,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大皇兄扔下十两银子,不久后将那女子带回府,已娶皇子妃的他,被这个清纯不做作,美貌又娇艳,娇滴滴我见犹怜,俏生生天姿玉貌的女子迷住了。
夜夜独宠,日日笙歌,不过一个月,身体垮了,方才知道染了那种病。
父皇震怒,令彻查那女子来历,查来查去查到了六皇兄身上。
六皇兄被贬为庶人,在大皇兄下葬那日,被赶出了京城。永世不得进京!
我和老十同一天在外建府那晚喝得大醉。,那天老十喝得大醉,他眼睛红红地看着我,道:“九皇兄,皇家难道真的无亲情吗?我们都是兄弟啊,六皇兄为什么要那样对长兄?七皇兄为什么会瞎了眼睛?三皇兄和五皇兄为什么会死?难道皇家的兄弟长大了,就只剩下算计,只剩下刀剑相向吗?九皇兄,我们的母亲在宫中那么卑微,努力的保全我们,可她们都死了。我宁可不要这皇子的身份,只要她们活着。我宁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但至少可以享受到最真切的亲情,会有亲人陪伴。而不是每天过得提心吊胆!”
他说:“皇兄,除了你,这世上再没有我亲近的人了。此后我们守望相助,一定不要被那个吃人的皇宫给吞没!”
我与他喝了一整晚,喝得酩酊大醉。
自那晚之后,我们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却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
在人前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流,甚至时常意见相佐,但是我们暗中却结成了联盟。
我们都很清楚,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八皇兄,他们势力极强,还有强大的母族为倚仗,不仅如此,他们娶的王妃也一样身份尊贵,背后势力不可小觑。
我和老十两个小可怜又不联合起来,就会是下一个五皇兄,死的不明不白的。
谁叫我们皇子呢?我们生来就有性命之危!
毕竟,再没有威胁的皇子,也没有死人更让他们放心。
父皇还没有定下太子。
四位皇兄各出奇谋,你方唱罢我登场,听说朝堂里一度十分热闹。
为何是听说呢?
因为我与十弟虽已成年建府,但没有被允许临朝听政。
先放个皇帝番外吧。
不是不写沐清瑜,顾衍和楚景弦的番外,而是还在构思中。
他们不同于另外几人,有了既定命运,但他们的命运,后期如何,有无限可能,如果不构思好就动笔,我怕你们会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