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前后,睡地迷迷糊糊的赵虞与静女,皆被屋外的拍门声惊醒了。
“谁啊……”
赵虞问了一声,旋即就痛地倒抽一口冷气。
睡前他还不觉得,但此刻,他却感觉全身上下剧痛不已,就连牙根与前颈,也因为昨晚奋力咬住那个山贼的脖子而脱力,以至于此刻肌肉酸痛。
似乎是听到了赵虞的异样,屋外传来了郭达的声音:“阿虎,没事吧?”
“没事……”
赵虞忍着剧痛回了句。
“我去开门。”
静女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她稍稍动弹,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痛苦之色。
也难怪,毕竟她比赵虞伤地还要重。
见此,赵虞心疼地将她轻轻按回在床榻上,不容反驳地说道:“我去,你躺着。”
说罢,他咬着牙翻身下了床榻,一步一拐地走向屋门,吃力地将门栓取下,将门打开。
屋外,郭达正背着手站在那,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关切问道:“阿虎,我听陈才说,你俩至今还未吃过任何东西……阿虎,你怎么了?”
赵虞痛地龇牙咧嘴,回答道:“昨晚与那个陈祖的手下搏杀受了伤……”
一听这话,郭达面色一紧,连忙伸手检查赵虞的伤势,痛地赵虞赶紧退后一步,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与阿静昨晚检查过了,不是太严重的伤势……”
此时郭达已抓住赵虞的手臂,一把撩起衣袖,见赵虞手笔上淤青处处,他皱着眉头说道:“这还不算严重?”
的确,皮下的淤伤,确实要比一般的皮外伤严重。
一般的皮外伤最多就是失血,但只要伤口结痂就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但皮下的淤伤若不及时诊治,那才会出大事。
鉴于此,郭达立刻吩咐陈才道:“陈才,去拿点跌打药过来。”
“是,老大。”
此时,郭达带着赵虞回到了屋内,他吩咐赵虞道:“阿虎,把衣服脱了。”
“郭达大哥……”
“少废话!快点。”
在郭达的催促下,赵虞只好脱掉了衣服。
此时郭达才看到,赵虞身上淤青处处,尤其是腹部、腰际以及后背这三个地方。
他气恼地说道:“伤地这么重,你昨晚这么不说?”
赵虞知道郭达是真心关切他,心中有些感动,郭达摇了摇头,看待赵虞的目光仿佛是兄长看到了不懂事的弟弟。
此时,陈才三两步从屋外奔了进来,瞧见赵虞身上的伤势,他也吓了一跳:“好家伙。”
打发走陈才,郭达让赵虞坐在屋内的凳子上,旋即,他抓了一把跌打膏药,先抹在赵虞的背部。
“啊……”赵虞顿时就惨叫出声,整个人险些跳起来。
“忍着点。”郭达的左手一把按住赵虞的肩膀,用责怪的语气解释道:“倘若你不想成为废人,不想在榻上躺几个月,就给我忍着点……谁叫你昨晚不说?”
赵虞讪讪说道:“昨晚还没感觉怎么……啊!”
“那你现在就要遭罪了。”郭达怒其不争般斥责着,同时也尽心地替赵虞涂抹膏药,替他按摩化瘀。
期间,赵虞惨叫声不断,逗得躺在床榻上的静女亦是抿着嘴暗暗偷笑。
足足替赵虞按摩化瘀了将近一个时辰,郭达这才长吐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差不多了,今日就先到这吧。……从明日起,每日再这样敷药化瘀,过个三五天就差不多了。”
此时赵虞正仿佛一摊烂泥似的瘫坐在凳子上,闻言面色大变:“还要三五天?”
“谁叫你隐瞒不说?”郭达调侃道:“本来敷个一两回药就差不多了。”
说着,他起身走向床榻,口中说道:“阿静,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一听这话,静女大惊失色,死死用被子裹着自己。
见此,郭达皱了皱眉,伸手去抓被子,口中说道:“我方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倘若你的伤势也跟你兄长那般,那就必须得及时化瘀……”
“不要,我不要。”
静女面色惊慌地裹着被子,死死不松手。
从旁,赵虞也是心中一惊,连忙几步奔到郭达面前,将后者拦下。
他讪讪说道:“郭达大哥,我来吧,我替阿静敷药就行了。”
看着眼前这对兄弟俩反常的举动,郭达心中顿时起疑,他看看赵虞,又看看静女,忽然间好似明白了什么,嘴巴张地老大。
一看他这表情,赵虞就知道郭达已经猜到了。
果然,郭达明显是猜到了,因为他退让了:“那……那行吧,我把膏药留下,你替阿静敷药,切记,不能过于用力,但也不能太轻,否则药力无法进入身体,你就按我方才的力度。”
“好。”赵虞连连点头。
见此,郭达便在赵虞的相送下转身走向屋外。
待走出屋子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静女,旋即朝着赵虞张了张嘴,似乎想问点什么。
但几番欲言又止后,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转头吩咐陈才几人道:“你们几个,日后不许随意闯入阿虎与阿静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