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学后,徐晋和费家兄弟结伴回城,一边走一边闲聊。二牛、茗烟、大宝三个跟班背着书篓跟在身后。
费懋中有点怅然地道:“子谦,这个月末我们怕也要跟你辞别了。”
徐晋不禁问:“你和民献也打算提前到南昌?”
费懋贤和徐晋一样要考秀才,自然必须参加院试,而费懋中虽然有秀才功名,但这次的院试属于科试,所以费懋中也必须参加,这样才能获得参加明年乡试的资格。
费懋中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们要搬回铅山县了。”
徐晋恍然,现在铅山的匪患已经肃清,费家的根基在铅山县,自然是要搬回原籍的。
徐晋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惆怅,叹道:“都要走了,果真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费家兄弟闻言亦露出怅然之色,自去年底搬到上饶县,不知不觉已经大半年了,在信江书院中结识了许多同窗好友,而徐晋无疑是最要好最亲密的一个。
“铅山县离上饶也不远,子谦届时若出发到南昌,可以先到铅山与我们会合,然后结伴前往!”费懋中提议道。
费家和宁王府势成水火,费家兄弟自然也不想提前到南昌自讨没趣。
徐晋点头道:“那敢情好,只是我要七月中旬才出发。”
费懋贤笑道:“自然没问题,时间上足够了,太早去了也是没趣。”
于是三人便商量好具体的出发日期和接头的地点。
三人回去城中正要分道扬镳,费懋贤忽然道:“子谦,这几天抽时间带徐夫人过府玩耍吧,家里几位妹妹近来老念着呢,就当是分别前大家聚一聚,她们跟咱不一样,过几年说不定就出嫁了,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徐晋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费如意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费如意今年十六了吧,这个年龄也是时候出嫁了。一想到这位美丽温柔的才女将会嫁作人妇,徐晋心中竟是怅然若失,点头道:“好的,正好小婉在家也无聊!”
徐晋回到西市,羊杂店现在已经不开了,就算开门恐怕也没人敢来帮衬,现在小婉可是王爷的义女了,谁还敢吃她做的东西?封建社会的等级观念深入人心,现在的谢小婉在老百姓眼中已经是地位尊贵的皇亲国戚了。
这边的羊杂店关门闭户,而对面的车马行却是车水马龙,生意十分火爆。
现在正值早稻收获时节,城中的大户和米行都纷纷出动大肆收购粮食,车马行的生意想不好都难了。
话说韩鑫还真是做生意的鬼才,车马行开业大半个月,他不仅打理得井井有条,已经还拓展了几条新线路,车马行的营业收入增加了不少,估计年底分红会很可观。
“相公回来了!”
徐晋一进院门,正在院子中无聊地清理菜地的谢小婉顿时眼前一亮,丢下小锄头喜滋滋地跑了过来。
徐晋看着满脸甜笑的小丫头,却是莫名的心疼。
现在羊杂店不开了,谢小婉每天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上街买菜都有丫环小月代劳,这小丫头闷在家里,眼中的神采都逐渐黯淡了,徐晋每天下学回家倒成了她最开心的时候,见到徐晋就吱吱喳喳地说些琐碎的事儿,譬如今天在菜地里抓了几条虫之类。
徐晋毫不避讳地捧着小婉的脸蛋亲呢地揉了揉道:“娘子,明天相公不上学,带你出城效游吧!”
谢小婉红着俏脸白了相公一眼,甜丝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