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失控

【说起来，你不就是隶属于阿米鲁斯董事的英雄吗】

噤声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去找他，甚至不谈及他？】

之前基于“劣者”的立场，他不太适合问罗素这个问题。

因为那个时候的劣者算是罗素的上司。

以他的身份问出这样的话，多少会有一点催促的意味在里面。

而罗素本身的性格相当温和柔软，哪怕是和公司雇佣的安保人员都能非常和善的聊天。

劣者还曾见罗素经常给正在执勤不方便脱身的保安带饭，或者帮助维修园区内坏掉的保洁机器人和摄像头；阿栈平日里有时候忙糊涂了，手头的工作堆积到要疯了的时候，罗素也会帮他处理一些工作。

网络安全部里有一位同事，在加班的时候老母亲突发心脏病，但他因为正因为需要高度保密的工作而加班没法走开，于是就病急乱投医的通过内部网络求到了罗素这里……没想到罗素还真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罗素一边联系着医院急救，一边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提前垫付了手术费。等到老人抢救完毕脱离危险，让那位同事和他母亲对话、放下了心来之后，罗素才晃晃悠悠哼着歌离开了医院。

他们的共同点就在于，都开口向罗素请求过帮助。

那并非是纯澈无私的圣人之举。

那总是不羁的笑容，如今看上去却仿佛变得有些勉强：“我是想说……今天你的灵能是不是有点太过兴奋了？平时的你不会说个话还要特地变个身的……你的灵能活性有点太高了。

“要说高度义体改造的保镖不能上飞艇的话，劣者的爸爸也曾雇佣过灵能者作为保镖呢。老爷子怎么会什么人都不带？

“要说精灵董事不怕死亡，他随时可以重生倒是也没错。他老人家的年纪也差不多到了该重生的时候。

所以劣者才会放任罗素天天缩在办公室里打游戏。虽然最开始是为了他的安全，但自从罗素被逼着完成了前往下城区渗透的任务之后，劣者就已经知道罗素具有相当强度的实力了。

“他老人家多少也是位枢机主教，掌握的圣秩之力不是第二也至少是前五的水平，比可爱小鸽子要强大的多呢。根本没有那么脆弱，怎么可能撞到头就昏过去了。还醒的这么巧。

但他从来没有催着罗素出去和自己一起工作……是因为劣者认为罗素不需要为公司打工、也能体现属于“英雄”的价值。

他坐在噤声一侧的肩膀上，一边拍着他另一侧的肩膀一边安慰着：“但就算要杀掉他也绝不是现在……坏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话说，罗素……”

也正因如此，“群青”才没有得到圣秩之力。

在坏日愕然的注视中，爱丽丝接着说道：“那个闯进来的匪徒，所说的话。我可是全部都记住了。

“去吃了顿很牛逼的饭？然后做了全套身体检查？”

罗素思索了一下，感到了无趣、从噤声肩膀上跳了下来。

就在这时，坏日却突然伸手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

被爱丽丝近乎慈爱的温柔目光注视着，坏日的话稍微有点卡壳。

每当有人求到罗素身上的时候，他通常都会苦恼的打个哈欠、然后慵懒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说着“真拿你没办法”之类的抱怨的话，然后认真的去解决对方的问题。

他成为了“噤声”。作为教父手中的利刃，他终于能够舍弃劣者这个身份的诸多桎梏，去做点自己真正想要去做的事了。

他不希求自己的善行能为自己带来圣秩之力，也不奢求他人能感激他、记住他的恩情，更反复强调不让别人宣扬自己行的善事……因为罗素认为那样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让仅仅只是懒惰而不是需要帮助的人也来求自己。

——既然如此，罗素又怎么可能淡忘了授予他英雄之名的阿米鲁斯董事？

罗素绝不是那种会忘恩负义之人……他哪怕对恶魔都抱有善意。

罗素说着，咧开嘴笑了笑。

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爱丽丝：“但你说的猴面鹰，不会就是神智重工的那个吧？”

在劣者看来，罗素身上最为宝贵的地方在于……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义务或者职责。因此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去干涉他人的生活和选择。

——尽管平日里罗素都躺在办公室玩，但他也并非是什么都不做。

“我说你也知道，是因为那个匪徒说的话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

而如今，他已经不再是劣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