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素又问终乡，自己适合什么道途？

于是终老师又不说话了。

根据终乡的反应速度来说，他绝对听得见、也根本没有“入神到无法反应”。就是单纯的不想理人。

终乡老师终于开口了。

如果绞杀继续背离愤怒之道，甚至愤怒之道会从他那里收回自己的力量……属于愤怒之火的力量。

正因如此，这些“愤怒之火”是能够无视“可燃”与“不可燃”，无视燃点直接进行燃烧。无论是金还是钨，都无法抗拒这种火焰的焚烧。

因为网络安全部所管辖的业务比较杂。除了各地方的监控摄像头、对犯罪者芯片的定位、对疑似恶魔的浅层数据收集与分析、在执行部出动时的人工联络之外，还要再负责管理网络舆情、删除网络上的欺诈信息以及维护公司的防火墙、防守或者主动攻击那些灵能黑客。

但至少可以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等罗素学会了“熔炉化身”……也就是罗素眼馋了许久，绞杀那个能把自己化为一团火焰高速移动的那个酷炫法术之后，终乡就不打算再教自己点别的什么了。

然后终乡沉默的打上半个小时，理也没理他。

在得知这个原理之后，罗素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即使如此，网络安全部的同事们也还是要经常加班的。

因为听说最近这个月，又有一些野生法师诞生了……虽说“白狮组”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哪怕光是因为对麦芽酒的警惕、以及对其他法师的蔑视，他也不能放任那些法师去大规模纳新。

他那天晚上连晚饭都没怎么吃，到家随便喝了一碗泡面便是倒头就睡。

于是罗素凑过去问一句：“老师，今晚学什么？”

关于这个，罗素那天也试探的问过了终乡——有些意外的是，终乡并不介意学生跳槽、甚至可以说是鼓励。

但罗素倒是看出来一件事，那就是终乡相当不喜欢带学生——就像是那种专注科研的研究生导师一样。

罗素一睁眼，就听见终乡在身前打铁。说是打铁，其实就是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拆下来打。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但好在，罗素平时是可以不切换到教父这个身份的。所以学会这一法术对他造成的潜移默化的负面影响就会小很多。

罗素那天一口气睡了十二个小时、再醒来的时候却是神清气爽，也不头疼乏力。他也不得不感叹，这药的确是有点说法的。

——如此复杂的交流方式，也就是罗素能够读懂他人的念头。

这个月罗素一直都待在苦痛薪炉里面，向终乡老师学习熔炉学派的法术应用。

从这点来说，熔炉学派的确是没啥前途可言……

他还说，绞杀已经完全背离了熔炉之道。绞杀不敢待在这里，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熔炉学派的力量，担心被终乡发现——但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也正因此，绞杀拉着罗素一同去探索梦界的时候，罗素每天晚上的时间都被占满了。

据说其他的疯法师们，要么是控制欲极强、要求学徒们“每晚上线”学习法术；要么就是喜欢派遣学徒们前往指定的区域去完成任务，回来上交自己得到的“认证”来交换学派法术；还有一些甚至吃学生，或者会把学生做成自己力量的一部分；还有一些会让学生们去猎杀精灵或者天使，或者为他们在现实里做一些献祭。

反正他回去也没什么事。

罗素打了那针之后，手术过程的确是非常顺利……但这针剂的持续时间，大约只能到晚上六七点。虽然安瓿生物声称它可以连续注射三次到四次、也不会对身体造成明显损伤。然而，罗素相信任何药都是有副作用的……所以他并没有续一针，而是给翠雀安装完新义体之后就直接跑路了。

虽然还没有告白，但周围人仿佛都默认两人在交往一样……

于是绞杀又前往了最初荒原，准备再捞几个新学徒回来、扩充自己派系的力量。

——这正是熔炉学派独有的“系列法术”的秘密。

比较可惜的是，终乡老师是比较沉默的那种类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罗素经常围着终乡询问梦界中的一些常识。但是罗素问十个问题，九个问题终老师都会以打铁的声音沉默作答，剩下那个愿意答两句的多半还是用一句话简要概括的谜语人式回复。

直到现在四五年了，也没听说有人成功了。不得不说安瓿生物在制药科技上的水平几乎是断代式的。

再问多了，就容易被终乡抓起来按在砧板上打一锤子。打的罗素脑子嗡嗡的。

终乡也没有问为什么、去做什么，只是沉默的继续打铁。

目前罗素已经从终乡老师这里学会了“熔炉之握”、“火焰护身”、“火焰注能”三个法术。

这周因为罗素提前问了一句冰水小姐，她周六调休……所以罗素和翠雀周六中午就回来了。

它们能够通过吞食“愤怒”这种情感来爆发出一种瓦解性的力量、进行飞快的自我复制，火焰与熔岩只是外观上的表现，它的本质是一种还原反应……所以当时“恋人”被罗素烧掉胳膊之后，她的体温反而没有被极大提升。而那个被绞杀烧死的义体人，只剩下了很小的一滩、也没有爆发出能灼伤围观者的超高温度，倒更像是被“腐蚀”掉了一样。

而那种仿佛能够切割一切物质的“锋利”，在切割之时却像是电锯一般会迸出火的情况……似乎与熔炉学派的火焰，本质上也是一样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灵能武装与这些“学派法术”，或许本质是相同的。

灵能与法术的本质——或许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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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还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