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都在罗素的预料之中。

于是托基法特立刻解释道：“我们的确收纳了尘隙，但根计划的其他创始人被杀和我们无关……恰恰相反。我们是在保护他。”

就像是优秀的演员也能够随时“入戏”，罗素只是入戏的更快、更深而已。

因为正如托基法特所说的，罗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不能消弭托基法特的敌意，他是不可能成为托基法特的盟友的……只会被他暗算。那样的话，他就凭空多了一个敌人。

但罗素只能说到这里。

“你们希望冰水小姐停止计划，也是因为如果她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卡玛尔瑟董事就可能会意识如今你计划的真相。”

就像是老师，在温和的一言一语开启着学生的思路般。

这也同样是罗素从托基法特身上学会的东西。

“尘隙那种能够感知他人梦境的技术，除了做完全沉没式的游戏仓之外、我是想不到什么用处。但是他父亲的研究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鹿首像在这里的话，大概倒是可以和托瓦图斯斗上一斗……

“……原来如此，那我就明白很多了。这就是最后的一块拼图。”

罗素完全没有被他吓到。

看上去处于绝对劣势地位的罗素，却在潜移默化之间“教育”着这位强大到无法对抗的精灵董事。

罗素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到托基法特的表情、意识到他已经理解自己的话之后，才继续往下说道：“而我继续调查，就发现尘隙就是七年前绑架案的那个‘儿子’。

“而那笔款子的来源，就是我们的董事长……赛纶。

因为他也知道，托基法特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并非是崇光岛的人工智能，而是将货真价实的人类输入到网络之中、构建为程序。用于对抗灵能黑客和赛博侦探的最大利器，补足神智重工的最后短板。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

这是给托基法特一种“自己有点紧张，在想办法动手”的暗示，让他降低压力。以免真的打罗素一顿，或者把他抓起来……那就不妙了。

恐惧之时瞳孔会扩张，紧张之时则会收缩……对于一些掌握了这种知识的人来说，他们会过于相信自己对微表情的认知。但那毕竟是对“情感”的下意识反馈，假如对身体和心理的掌控能力再强一些的话，就可以通过对自己注入“极端恐惧”或者“极度紧张”的感情，让身体作出适当的反应。

“是的……真正刺杀他的人，就是你们天恩集团的卡玛尔瑟董事。”

——他其实不紧张，这是他装的。

在托基法特再度升起杀意之前，罗素沉声道：“我可是萨莉鲁斯的学生，出身于崇光岛……我对这个再熟悉不过了。

“哦，保护？”

虽然托基法特和托瓦图斯是同时期的精灵董事，但之间的性能差异还是有些大了。

研究结束，自然就要死了。

——罗素在胡扯，但在里面混杂着很大一部分真相。

而托基法特却没有打断他，而是安静的听着。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罗素的“推理”之中，正藏着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一个恰好能够弥补他目前为止的计划漏洞，解释他的一切行为的“动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