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因爱或恨（第五更）

——偷天换日。

罗素只能如此形容这个计划。

鹿首像有精灵的权限和知识，同时已经将自身化为了电子幽灵。

作为灵能黑客中最为顶级的个体，她当然可以修改全幸福岛所有联网的时钟、使其全部暂时变快1/14400，并让它们在空白三分钟后再恢复到原本的速度……

于是这就有了一个问题。

假如一个人所能见到的所有时钟都不准，且它们全部处于同一时间……那么是否可以说，正确的时间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幸福岛没有任何公司存在必须校准时间的需求，但这个计划还是有可能失败的。”

坏日缓缓说道：“虽然‘退火神经中枢’的混沌演算存在一定误差，可如果有人生疑、认为分钟级别的误差太大了，还是有可能意识到时间被修改了的。”

“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是机器出了问题吧。”

“病毒？”

“呵。要是他们自认为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反倒是落入了陷阱。”

“假如卡玛尔瑟正好死在了这一天，这种病毒就可以破坏掉精灵的‘传承性’。

“和那个倒是无关。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们好像还真做了不少针对记忆的工作。

毕竟有多少人在发现时钟有分针级别的误差、演算结果和其他时钟都对不上的时候，第一反应会是“大概是全世界的时钟全都被人改过了”？

与“自家机器被人动过手脚”或者“是你操作出错了吧”相比，显然是后面两种情况更令人信服、也更具有可能性。

各空岛用于天气与灾情预报的“退火神经中枢”，都是下属于赫德森海洋矿业公司的小型科技公司。

“满打满算，我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你必须在零点之后，才能出现在卡玛尔瑟眼前。

坏日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看，你也上当了不是。

“没有任何人会知晓你的功绩，没有人会为你留下掌声。你只会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死的毫无意义。”

“毕竟单纯杀死精灵毫无意义嘛。”

“那个无人机里面装载的东西，是能够彻底‘毁掉’他们的程序——真正的病毒。”

除了少数研究员之外，这家占地面积甚广的公司里面可堪一用的员工也并不多。

他的自由……究竟是因为“爱”还是“恨”呢？

“是的。那就与蜜莉恩小姐的任务有关了。

“但由鹿首像设计的这种病毒，却会让这个步骤反向进行。也就是不手动摧毁原宿主的人格与心智、而是反过来抑制精灵人格的表达。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机器中，只有一个很小的电信号被反转了……可即使如此，却可能导致整个机器的崩溃。

“毕竟现在的夜生活是越来越丰富了……零点不睡觉的人，也逐渐变多了。总会有人在那个时间，察觉到了时间流速不对劲，并进而发现真相、留下证据。

坏日轻声道：“何况，就算你成功拯救了他人的人生……他也不会知道你在其中做了什么牺牲、冒着多大的风险。

当谈及正事的时候，坏日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冰冷了起来。

“而其他的精灵根本不会察觉到这件事，因为等到第二天，他们的记忆就会在新的记忆整合环节中恢复原状；卡玛尔瑟本身也不会感觉到有什么问题，因为被拦截的是他上传的记忆包、他的本体不会有任何感觉。

“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在很远的地方斩下他的头颅。”

“但这毕竟是一种可能，所以我一开始没有跟你说这件事。”

“而这些图像经过‘母树’系统对记忆的解码、就会变为一些只在母树系统内，以代码形式存在的数据。在进行一次记忆整合后，它们就会暂时和前面的记忆融为一体……直到下次记忆整合，才会将这部分的冗余数据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