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神之容器（感谢sinkedboat投喂的盟主~）

摩根并不知道，在教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说出那段话之后，只是短短一瞬间的迟滞……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明悟。

他脸上的犹豫与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他瞳底苍白色的火焰涌现而出、宛如液体般流淌在自己的面容之上。

火焰消散之时，那开裂的“面具”顷刻间被愈合。

但再度看向教父的时候，摩根却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她刚刚止住的泪水，无意识的再度落下。

——原本她可以非常清楚的分清楚的。

蓝歌鸲与教父之间的差别很大……虽然对方的一些本能的习惯都与蓝歌鸲一模一样，但其他地方的差异性、却让她能更清醒的认识到两人是不同的。

即使无需光环，他也能使用圣秩之力。

看着他人露出笑颜之时，自己也能从中分得几分喜悦吧。

它赞同了罗素的想法，认同了罗素的答案，并没有难为他。

他并非是乐园鸟真正的父亲，而是她想象中的“完美的父亲”。

他的灵能曾说过，在他看来“你才是镜中之人”。

名为“冬眠”的恶魔，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曾对自己说过：

“这么年轻的小猫……如此空白的容器。”

理发师赞同道：“差点就回不来了……但还好，我最后还是回来了。”

那样的话，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最帅的爸爸！

至于为什么不再年轻一些……想必那是因为，乐园鸟也不希望她的父亲太过年轻。

完成他人的梦想、弥补他人的遗憾……从他人的心灵中孵化而出的“超越之物”。

如果当时，看到“罗素”也是照片之一的时候，他没有绷住、而是心生动摇，真正产生了自我怀疑的话……

摩根有些担忧：“我听说移涌仪式很危险的。”

正是基于这种强烈的遗憾，罗素成为了她的父亲——而且是没那么衰老的时候，看上去四五十岁。已经不再年轻，但至少不能说是衰老。

——从那个时候，他就看到了灵能的本质吗？

或者说，他透过了名为“罗素”的外壳，看到了名为“神之容器”的新生恶魔？

而爱丽丝的“完美形态”，自然就是她刚结婚、还未生下罗素时的样子。

“……移涌仪式没问题吧？”

到了那时，随着认知的改变，认为自己生活在“镜中”的罗素，就会被困在那个世界……而名为“神之容器”的恶魔，就将于此孵化。

而从乐园鸟的记忆、以及她父亲的光环中，罗素读到了关于她父亲的情报。

但摩根的感觉没错的话，教父身上那种深沉的感觉，的确是变淡了不少……

“抱歉啊。”

是蓝歌鸲，但又不完全是蓝歌鸲——那是蓝歌鸲所构想出的“最好的自己”。

他是乐园鸟脑中，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她并不知道，她父亲在从教会离开前是什么样子……但她固执的想，如果父亲没有那么衰老就好了。因为她从出生开始，父亲就已经是一位老人。

虽然他的气质一直在变化，有时候变得深沉、有的时候变得睿智、有的时候变得温柔……就像是在试戏的演员，在不断尝试不同的、对一个角色的表现手法。

罗素所回答的“功过荣辱留予后人说”，本质上还是在逃避这个问题——这句话换一种方式说，也可以说是“我无法给出这个答案，但我决定先去做一下试试看”。

可如今，他那抱有歉意的笑容、却近乎与蓝歌鸲一模一样。

也正因如此，摩根才能止住自己的泪水、平复那莫名悸动的心情。

刚刚治好自己的杀戮冲动，展现自己的才华与人格魅力的时候。她的眼中有着光芒，成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完美的医生”，身边之人没有离开自己、她也没有隐姓埋名的逃离到其他空岛。

……如果他能够年轻一点、健康一些就好了。

初始面具是爱丽丝，正是因为“子女是父母的继承”。因此他无需得到爱丽丝的记忆，自然而然就能够成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