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教父的话术

他们就是恶徒。

彻头彻尾的恶人，不可饶恕的罪人。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正义之心”的掩饰、也不需要和上城区争夺“正义”的冠名……因为那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争不到的。

就连自己都不信的东西，又要如何拿出来讲给别人听？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

如果是上城区的人，斥责他们是不义之人。他也会愤怒。

因为他会感觉自己作为下城区的一份子而被他们攻击了。

虽然对方说的是正确的，但那不妨碍他因为自己被攻击而感到愤怒。

只有教父。

他是下城区的一份子。

答案不言而喻。

“您是说……这是必然的吗？”

他堂堂正正的说出他们的一举一动皆为恶行。

而另外一边，哈士奇也觉得非常认同。

“因为他们野蛮。他们原本就是犯罪者。他们不够‘文明’，也不需要那些‘义’与‘理’的虚饰。他们曾经聚众骚扰上城区的时候不需要得到任何利益、也不需要任何借口；那么如今，他们联合起你们这些佣兵，压榨起那些普通无码者，也同样不需要任何借口。

“——那就让我们从死后的世界杀回来吧。”

而佣兵一旦加入组织，就必然会给组织带一些他们不方便获取的东西、并带着其他无码者一同出任务。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他们的人生不同，性格不同，理念也会不同。一个人觉得这样做好，一个人觉得那样做好……两个人都是没有私心的，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冲突。贪婪与才能没有关系，才能与成就也没有关系。甚至一时的成就，与最终的结果也没有关系……

哈士奇叹了口气：“可那样的话……就算能够改变世界，也没有人会知道我们这些无码者的功绩。

“为什么要拒绝？”

教父看着两人，缓缓说道：“如今的天使，就是未来的你们。

“我上面说了……一时的成就与最终的结果是没有关系的。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所构思的整个计划、全部的未来，都是基于当前他们所看到的，所接触到的。

另一人无言以对。

教父轻笑着：“因为天使也同样被约束着。

而且他不是失败者，不需要怨天尤人的抱怨——他是毫无疑问的权力者，下城区实质意义上的王。

教父露出发自内心的温和微笑，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让活着还浑浑噩噩的人，看看死者的清醒。

“说来难以理解，但事实正是如此。”

到了那时，他们要么彻底融入到组织之中。要么就会被组织清除，取而代之。

他也隐约察觉到了这种未来，但直到教父说出来、他才真正意识到了问题究竟有多大。

教父反问道。

教父轻缓的说道：“我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上城区。不是公司。不是天使。而是这个扭曲的世界。

“……那么，您是要让我们拒绝那些组织的合作吗？”

……虽然天使说着要毁灭下城区的那些犯罪组织，但结果反而是他们这些单打独斗的佣兵首当其冲。

“……那天使不是反过来帮了他们吗？”

在这种更大的震撼面前，他们的关系得到了愈合。

“我不是要与他们为敌。我们是要以世界为敌——”

“是这个世界啊。”

蓝发的青年叹了口气：“你们还是没有自己的思考。

“在我们死后，一定会得到公正的评价的。”

“你们又能否被统合？”

“当年教会冻结天使的时候，这个决策可以说是保证了教会的延续。而不至于在空岛之上再度引发新的战争。

“现在，上城区的居民认为教会是坏的。因为教会确实让他们的物价提升、搅浑了局势，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危险。

“说到底……究竟在上城区还是下城区，有没有身份识别码，掌握的力量是圣秩亦或是灵能，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陪你回去，亲自跟永劫轮回的高层说这件事……你先将最好的任务分给他。而你……如果觉得有危险，就来找你的兄弟帮忙。

教父说道。

比格犬的佣兵连忙发问道。

“并非只有上城区存在压榨员工的‘公司’，下城区就是乐土。

并非所有无码者，都有着相同的目的。

教父接着说道：“直至今日，我们人类仍留存禽兽的本性，脆弱的会被凶猛的毫不留情的捕食、残杀。自然界的法则，并非因为我们长了两条胳膊，就完全不适用了。

“愿意向上城区复仇的，是无知之幕；希望能从有钱人手里夺取利益的，是永劫轮回；不想和那些罪犯混在一起，想要回到上城区生活的，是你们这些佣兵；只是希望过着平安日子的，来自那些生来就没有身份码的天生无码者。”

这又是为什么？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佣兵的生活方式已经被改变了。

两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