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玛尔瑟看向翠雀与罗素，淡声道：“我为我的儿子对你们说出的无礼之言道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劣者？”

他话音落下。

翠雀稍微放松了一些。

卡玛尔瑟平静的说着。

只靠他们三人，想要对抗地下组织那海量的中低级灵能者、几乎是不可能的。

“董事会得到了情报，下城区的非法组织们将举行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型聚会。包括无知之幕、永劫轮回和其他组织的高层都会参与，他们收获了一批治疗用的强效芯片，这次聚会是为了分发芯片。”

“无意义的狂吠听的够多了，闭上嘴吧。”

劣者的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疲惫。

随后，卡玛尔瑟重新戴上眼镜。

“——我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你！”

劣者那常年压抑在心中的狂怒之火，终于找准了正确的目标、宣泄而出。

怪不得劣者会说这是必死的任务。

那正是最高级别的权限——属于天恩集团董事会的权限。

翠雀谨慎的询问道：“我确定一下，是任意一位高层吗？到底什么程度算是高层？”

随后劣者愤怒的看向卡玛尔瑟，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绝不是那些没有芯片辅助，只能使用火药武器的无码者能对抗的火力。

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握住旁边的刀、对着那人捅去——他此刻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时都会杀人。

劣者欲言又止，深深叹了口气。

出乎罗素的预料。

虽然他平时就有黑眼圈，但今天的格外明显——如果罗素没有猜错的话，他应当是一夜没睡。

他只是敏锐的意识到，劣者的状态不对劲。

“因为当你想死的时候，你的死就只会成就我，这是稍微冷静一点就能分析到的事情。除此之外，你还想要活着回来，向我复仇；你更想带着他们一起回来。所以你不能死，也不敢死……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威胁，只不过是野兽的咆哮。

“这幅迁怒的姿态，真是丑陋。”

“你不敢。”

那人的面容与劣者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没有他头上的鹿角、皮肤也比劣者更白皙一些。

她极为稀有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离开，摇晃着蓬松的白尾巴、端着食物坐到了劣者对面的位置。

只是从给人的感觉来说，就像是弟弟训诫不懂事的兄长一般：“那我可真要降低对你的评级了。或许你应该从事更低能一些的工作？”

“你为什么就不能长点脑子呢，莎比？”

“那芯片已经被我们动过了手脚，随便他们去用。

“——此次行动设为最高优先级，董事会授权解除一切火力限制。允许杀戮，允许非警告打击，允许破坏工厂，允许使用大型构装机兵……开放所有辅助芯片的租用权。

他穿着董事才会穿的尖头皮鞋，身着正装、打着领带、身姿挺拔。虽然留着白金色的披肩长发，但绝不会被认成女性。

卡玛尔瑟推了推眼镜，缓缓说道：“这就是不让执行部参与的原因。

但那个看上去比劣者还年轻的精灵，却只是叹了口气、就像是对着不成器的儿子发出失望的叹息。

卡玛尔瑟瞥了一眼翠雀：“一般来说是会这样认为的，但我的答案是不用。

翠雀冷静的询问道：“他们聚集起来，我们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最多也就是摧毁那些芯片中的大部分。”

如同时间倒流，动画倒放。

进门而来的，是一位纯血的精灵。

直视着与自己一般高的劣者，却像是俯视众生的神明一般发出宣告：“你就察觉不到……

“——毫无意义的愤怒，什么都做不到吗？”

于是他毫不在意劣者的态度，关切的询问道：“你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

房间中的一切破损——玻璃、瓷盘，全部在刹那之间重新恢复了原状。

“谁说我不敢？！”

这位刚刚成年、正在壮年的精灵，仿佛是活过来的神像一般。有着老精灵“阿米鲁斯”和未成年精灵“托瓦图斯”都不一样的气质——宛如神明君临于世的漠然感。

“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好？”

房间之中的玻璃与瓷盘纷纷爆裂。

劣者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多岁，但卡玛尔瑟看上去却只有二十出头。

来者甚至都没有开锁、也没有敲门，只是随便一推就从外面打开了门。

他伸手指向劣者，随手指向一旁的沙发。劣者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拖着一般，跌跌撞撞的倒退着落座到了沙发上、甚至想要站起来都做不到。

“翡翠”、“摩根石”、“月光石”这三台机兵，是天恩集团仅有的十台机兵之三。

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处理文件和查询新闻的翠雀也察觉到了问题。

“杀掉一些高层也无所谓。只要抓个活口回来就可以——没问题吧？不回话的话，我就当你理解了。”

他说罢，微微等待了三秒。

“那么，我明天会将地点传给你们。明天早上八点，去下城区就位。”

随后卡玛尔瑟点了点头，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