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们是共犯

填饱肚子之后，罗素并没有回家。

他随便找了个没有监控的小巷，进去之后就戴上了蓝歌鸲的面具、化身成了有着蓝色长马尾的开朗青年。

这个月体检的时候，罗素现在的灵能就已经到了红三蓝五。

在处理过小琉璃的事件之后，罗素的红移和蓝移都上升了一级。

根据罗素的测试，现在他的变身和两级红移时一样，最大上限依然是持续两个小时。

而冷却时间则从两个小时缩短到了一个小时。他接受伤害的阈值，也比二级红移时要稍微高了一些。

根据罗素这个月暗中对自己灵能的测试，他的灵能有一个奇怪的弱点。

那就是他不能在变身状态下承认自己是罗素……或者说，是罗素不能主动声称，自己“只是在扮演”这个角色。

哪怕只是对着镜子、对着空气说也是一样。否则变身状态就会立刻被解除。

罗素伸手按了几下夜视镜，将远处的画面放的更加清晰。

乐园鸟和理发师轻轻握了握手。

“我们就是……想把她的药都拿走。那个药挺贵的……是真的！”

罗素忍不住低声道。

“你们抓她做什么？”

那小天使先是有些警惕的看向远处缓缓踱步而来的罗素，甚至往后退了半步。

罗素对自己的演技还是有点自信的。

“……咦？”

罗素盯着对方的眼神，发出冰冷的声音：“还是想拷问出其他的财产位置？

罗素的肩部放松，平缓的往前行走着、高扬着声音说道。

他擦了擦灰，把它别到了腰间。

……妹啊，你这感觉还是没说明白啊。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她头上并没有戴着标明天使身份的“光环”。

通往下城区的通道有许多许多。只有作为核心区域的天恩区不存在……在其他区域，每个居民区都有两个通道、用于排放垃圾和污水，而商业区就要更多了。

但她还是尝试着解释，一脸很是愤怒的样子：“我看到有人倒在路边，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像是突发心脏病。

“你知道我想要你做什么吧。”

下城区的重力是倒置的，这意味着他们几乎完全隐没于黑暗之中。

那小姑娘换上了一身更符合下城区居民特色的简洁服装。

这难道是潜伏进来的同行？

虽然早就知道，机械天使的光环是可拆卸的。但原来这个可拆卸是这种程度——关机之后背着走都是可以的吗？

那有一说一，这光环的依赖程度可能还不如手机高……

……惊了。

在他吃痛握住肩膀的瞬间，那小天使则直接从怀中抛出了细密的网。

——不是为了进入下城区的。是以防万一，从下城区跑路的。

他的第一感觉是：

“好暗啊……”

虽然他现在扮演的，是残酷而果断、装作和善老好人的“理发师”……但就算是杀手也未必有那么冷，更何况是拿着剃刀的理发师。

提前想好怎么逃跑，是一种相当高的战术素养！

当罗素怀着忐忑、激动和不安的心情，穿越备用通道抵达下城区后……

根据这个特质，罗素也大致猜到了自己灵能的本质……至少应该是与“扮演”有关。

也就是说，在罗素变成蓝歌鸲后，如果在半个小时之后提前解除变身，那么他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就无法变成蓝歌鸲也无法变成爱丽丝。

在网被掷出之后，便将对方兜了起来。

——仅仅只是一发。

从未见过的技术……难道是教会的科技吗？

“谢谢你，先生……”

其中一个人掏出了一把手枪，而另一人手中握持着的则是机械弩。

就在他出声后，那两个人毫不犹豫就抽出了武器。

他伸手摸向了怀里的圣人斩首，略微迟疑了一瞬之后、还是反手握住了霰弹枪。

罗素走过去，一脚踩在了那人的肩膀上。痛苦将他唤醒，发出嚎叫和咒骂。

“嗯，它还有一发子弹。”

理发师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捡起了地上的手枪。

可就算没法自动导航也无所谓……他早就已经将下城区的地图熟记于心。

她的裤子是有着诸多口袋的宽松款，她身后还背着一个朴素的小包，手上还握着如同电熨斗一般的装置。正与两个人都比她高上至少一两头的人发生了什么纠纷，在激烈的吵着什么架。

罗素一眼就能判断出，那女孩身后小包的空间足够容纳那枚“光环”。

罗素有些迟疑。

他立刻就停止了哀嚎。

周围工厂有一闪而逝的红色光芒，从两人身上掠过。

而罗素因为工作之便，早就收集过了许多被掩饰很好的隐秘通道位置。

没有戴光环的天使如此答道。

“可我拿了药出来，给他治好了之后，这个人却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想抢走我的包。又出来了另一个人，要把我一块带走！”

但是，这些备用通道的具体位置都是隐秘。尤其是在下城区……每个隐藏通道，都意味着一次被追堵之后逃生的可能。

“我明白了。”

“没抓她！我们没想抓她！”

对方那两个人则立刻对罗素威胁道：

“你别过来，站在原地！”

罗素挑了挑眉头，意识到了她这一举动的原因：

“你认识和平缔造者？”

而这个冷却时间，在不同化身之间是共用的。

女孩毫不犹豫的，用非常标准的姿势举起手枪、对着那网里的男人便是连开三枪。两发打在胸腹，剩下一枪贯穿头颅。

留着深蓝马尾、戴着夜视镜的男人身上缠绕着神秘的氛围。

罗素点了点头。

而女孩也看清了罗素头上的鸟羽，以及和善开朗的面容。

因为，他完全没有猜到的……

对方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