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浮空车再度升起之时，坐在副驾驶的罗素才有些好奇的回头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但因为这并非是覆盖式的暴力洗脑……假如原本的人格和经历，与这种插入进去的“虚造人格”相差太多、不够兼容，就可能在某些关键判断时会产生自我怀疑，洗脑就会失败。假如在关键时刻突然失去了圣秩之力，可能会出什么大乱子。

“厌恶天使？”

罗素点了点头。

他还记得那几个关键的时间节点。

在开始改造之前，谁也不知道这次真的能够成功；在投放天使之前，教会也不可能猜到他们可以一击而胜。

“我们正在护送重要的物资，女士。”

“……你这就有点抬杠了，劣者。那种东西很好认的。”

“——做什么呢，群青？”

“……咦？”

“算是吧，”劣者叼着烟、有些模糊不清的答道，“虽然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天使，对我来说‘天使’只是一个神话中的名词。但这也不妨碍我知道，天使肯定是没有芯片的。”

罗素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糊弄过去。

那个家伙，估计应该得有已经八九十岁了……

他伸手在空中划过，一道显示屏浮现于空中。

她的步伐顿时停住。

“你的态度突然好转了。”

似乎感受到了罗素的目光。

劣者冷淡的答道：“请问您站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你还真是谨慎啊。”

“那不见得，万一只是会发光的皮肤义体，加上释放出能让人增加好感的人工腺体呢？”

“刚刚盯着她的眼睛，录下了每一帧的细节。除了在我的手扬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把视线聚焦了过来——这才是正常情况，如果她的视线一动不动、反而说明她早有预料。那样的话，我就会立刻出手攻击她。

她有些慌张的对着罗素和劣者，有些笨拙的行了一礼：“是我失礼了，先生们……打扰了。”

一共四十五种类型的圣秩之力，每一种类型的天使都拥有相近的人格。

擅长治愈之力的天使，都有着相似的温柔与思维模式；擅长审判之力的天使，都有着相似的公正与自律习惯。

因为天使被冰冻起来的时间远比这更早，所以天使不可能看到。

至少要列装1123年的芯片，才有可能看到劣者发送给其他“芯片持有者”的图案。

罗素无奈的回应道：“怎么可能有人冒充天使？教会可不是吃素的。而且那圣秩之力的感觉，你也感受到了吧？那种亲近感是不会错的。”

“可随着她的视线抬起，却也没有看到我投射出的名片。她的视线并没有在那个地方聚焦……而人的本能是不可能轻易克制的。就如同心里念着‘不要想起粉色的大象’时，脑中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画面一样。”

听到这话，劣者忍不住冷笑一声：“真要只是如此，我就谢谢他们。

“可他们是来剿灭下城区的佣兵组织的吧。”

“什么发现了什么。”

“这个啊……”

罗素追问道：“是注意到了什么细节吗？”

“这样啊……”

他对着女孩点了点头：“慢走，女士。”

——第一位天使诞生于1103年，教法战争结束于1106年，机械天使沉睡于1107年，“七巨头”成立的时间是1119年。

“差不多吧。”

劣者淡淡的答道：“或者也有另一种可能。

所以，教会才要遴选“适格者”。

类别不同的圣秩之力，就相当于不同的兵种；层级不同的圣秩之力，就等于不同的军衔。

她头上的光环嗡的亮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之前的亮度。

考虑到他当时已经成为了有名的童话作家。

能够封锁法术的初代芯片，开发自1123年；能够同时封禁灵能的二代芯片，则是1141年——也就是距今六十年前，才刚刚开发出来。

“可它摆在这里的话，一刹车不会碰碎吗？电池遇到冲击不会爆炸或者漏液吗？”

他能看出，女孩并没有撒谎或者故意转移注意力——她的确是对这个箱子本身，而不是里面的东西感兴趣。

“就算天使真是来净化下城区的，教会也绝对不止希望它们‘只净化下城区’。”

劣者将只抽了一半的烟按灭在烟灰缸中。

“看着吧，罗素。”

他如此预言道：“下城区要出大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