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要的惩戒。

“要么是让翠雀不被打扰、尽快赶过来；要么就是你担心自己说话时的异常网络波形会被翠雀追踪。

劣者决不能被审判，否则那将是罪恶的狂欢……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变成“失踪”。

“……我也不确定，你能不能做到。”

他之前的问话，劣者心中产生了一瞬间的动摇。

这些人超过三分之二都没有握持武器，所有人都被劣者的灵能折磨到几乎没有抵抗的力气。

……想必是没法补刀，因而痛苦吧。平时劣者身边都有抓捕队员的，主要负责把他打趴下的人拷走。

在他的左手掌心，这样的焦痕已经有了六七个。

“……是。”

劣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答道：“你既然不知道罗素还活着，就说明你无力观察一楼的情况。在部长开口之后，你就不再说话……我想到了两个可能性。

劣者缓缓开口：“你还是个新人，没必要参与这种危险的行动……相信我们吧。顺便，在你离开的时候可以帮忙疏散一下群众……最好将一楼大厅中的人用这个登记一下。”

劣者深吸一口烟，轻声喃喃着。

说着，劣者站在安静矗立着的人群之中，缓缓掏出金属打火机、擦燃点火，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可如果……万一呢？

他哪怕带着翠雀破窗而逃，翠雀也会变成植物人、炸弹会爆炸；如果他在最后关头将那个孩子杀死，炸弹不会爆炸、但翠雀依然会变成植物人、而他犯下了杀人之罪。

“他死不了。”

结果上来一看，一地躺尸人。

他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安排了四位改造度超过70%的‘保镖’等在一楼，手持实弹、对进入房间的人进行暗杀。这原本是给你准备的……但如果你们那个新人替你挡了这一劫的话，他现在大约已经死了。”

而在劣者发泄般、用力合上打火机的瞬间。

人会忘却自己的错，但劣者希望自己能记住。

“别说胡话！”

不仅是对罗素性格的错判——他曾以为这是一个胆小温柔的孩子，却不成想……猫科动物毕竟是猛兽。

主要是，刚才劣者甚至有那么一瞬，认真的考虑……要不要交由罗素把这个孩子杀掉。

牺牲者就只会有两人。

那是一个只有“灵能黑客”的入侵模式才能解开的系统。

劣者想要申辩。

而哪怕是对于那些站着、握持着武器的人来说，罗素就将他手中的利刃抛掷出去——它会远程将这些人砍倒在地，罗素本体根本不会接近他们。

他的声音干哑如砂纸：“真的万不得已的话……”

似乎只有一个选择了。

如同狩猎者一般，他如闪电般蹿了出去。

无比简短有力、干脆利落的询问。

如果不能安全退出，灵魂就会留在矩阵中、而身体就会变成植物人。

“支援啊……”

忍受着高温灼焦皮肤的痛楚，劣者的声线却没有丝毫动摇：“将他们的腿砍断，让他们爬不起来——尽量快一些。”

“这个混蛋是为了让我痛苦，所以才让我众叛亲离——”

铁面具没有再回话。

劣者才说了个开头，翠雀就猜到了劣者想要说什么、她毫不犹豫斥责打断：“相信我，我是最好的灵能黑客……我做得到。”

——那些听力被遏制的保镖们，身上的义体都开始短路、迸出火。

“要帮忙吗？”

如果在翠雀赶来之前，就将这个孩子杀死的话……

灵能黑客的入侵特点在哪里？

罗素呼出一口气来，喘了两口气、开口询问道。

尖锐如雷的巨响，在他们脑中轰然炸起。

简直就像是打扫卫生一样，精准而迅捷。

劣者肯定的答道：“直线距离肯定不远，就在这栋大楼里。考虑到安全性，我猜你大概在一楼……是在夜总会大厅中吗？”

“这个简单。”

剧痛让他的思维瞬间清晰。

不到三分钟，他们的腿就全都被罗素卸了下来。不比拆开一只螃蟹困难多少。

“我很感谢你将他们的腿斩断，这大大降低了我们这边的压力。”

劣者平静的说着，将因狠吸了一口气而高亮的烟头取下、狠狠按在了自己左手掌心。

劣者低着头，注视着戴着面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男孩——那孩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沉默许久的铁面具才嗤笑一声，发出了变形过的声音：“那可来不及了。

翠雀冰冷沉静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响起：“你已经失去冷静了，我命令你听我指挥。”

——对自己居然敢出现如此堕落念头的惩戒。

面具反问道。

“什么？”

但罗素深吸一口气，没有去接。

“不用等翠雀来。”

罗素异常认真、非常恳切的答道：“让我来吧。

“——我也会这个，真的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