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渴血之兽

另外一边，小琉璃的房间内。

罗素在战斗完毕之后，头颅的眩晕感再度袭来、甚至开始变得更加严重。

他有些想吐的感觉……但还好有治疗用的芯片。

罗素将劣者给自己的芯片盒取出，从中挑出那枚绿色的芯片、插入到左臂义手的插槽中。

一段温暖而坚定的模糊记忆涌入脑中。伴随着从心底浮现的希望，罗素的瞳孔颜色变得浓郁、加深，化为了会让人联想到春天的浓绿色。

绿色的光辉在他身上跃动着。

罗素身上的伤势快速恢复，不到半分钟、头部的创口就已经完全愈合。

因为太过简单，甚至让他有些没有实感。

……如果不是刚才实在来不及插芯片，这有着“防护轻型子弹”灵能的蓝色芯片、或许能让他的胜利变得更简单一些。

但在战斗中精确抽换自己想要用的芯片，感觉似乎也不实用。

坏日叹了口气，踏在其中一颗头颅上，随后将其踢到一边：“你对血统论怎么看？”

“——罗素？”

这是什么注定一抽……

坏日打量着罗素，嗤笑着：“果然，你之前还真没杀过人啊。那倒是蛮乖的。”

坏日笑眯眯的说道：“我是跟你一起进来的哦。是你没有发现我，我戴着面具、一直待在大厅里呢。”

“哦……”

“您可真不会聊天。”

“……也就是说，当他们揍我、用枪射我的时候，你就站在旁边？”

这意味着它已经使用过一次，并被销毁了。

还是干脆直接按顺序摆好，到时候抽一打一？

坏日挑了挑眉头：“你是猜到我来做什么的了？”

他转身坐在沾血最少的椅子上，挪动着身体尽量让血迹不要蹭在自己身上：“如果是昨天，我大概还会迟疑。可现在，我的答案是——请让我加入。”

“你能在十五米的距离下躲开霰弹枪的子弹，在十米内刀劈亚音速的飞弹。又有‘圣人斩首’这种高品质灵能武装……如果你能被这么几个杂碎干掉的话，那死也就死了吧。”

虽然坏日这家伙看起来是真的坏，但感觉上应该对自己是无害的。

“我好认真的在看耶。”

罗素毫不犹豫直接应道。

简直就像是rpg游戏里那种“不能分开喝、一定要一次喝一瓶的血瓶”。

罗素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深吸一口气：“你一直在这里？”

“——哟。”

“还有……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其实这中间也就只过了半分钟而已。

“太好了，终于联系上了……不用怕，其他敌人……开始往劣者那边聚拢了。”

罗素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

“而且在那之后，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恐惧、恶心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杀人欲望……她因此而感到困扰，所以才找了一位心理医生，希望治疗自己。

坏日转过头来望着罗素，脸上依旧挂着那从未改变过的温暖笑容：“怎么说呢，好久不见？”

现在这个答案。罗素倒是觉得科学多了……也好接受多了。

“……真的假的？你到底有多强啊？”

眼前暗淡房间中，灯光是周期循环的紫与红，而昨日则是被寒风吹拂、结冰的冷色调。

“你也可以说是九级，不差多少。至少八级灵能者在我面前宛如土鸡瓦狗。”

下一刻，罗素猛然一哆嗦、低垂着的尾巴高扬，瞳孔突然化为竖瞳——

沙丘猫虽然是最小的猫科动物之一，却是捕猎欲望非常强的猎手。

坏日反问道：“是什么给了你，这种程度的坠落就能杀了我的错觉？”

罗素有些质疑，同时试图能不能多敲点情报：“你通过利维坦之墙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的伤都治好了。”

“总感觉，如果血不够残就用，多少有点亏……”

也似乎看到了血泊之中反射出的凌乱白发。

罗素的左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罗素缓缓说道：“因为我的父亲是个罪犯，所以我也会成为罪犯吧？”

罗素吐槽道。

“我现在必须去支援劣者那边……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毕竟我可不是来当保姆的”，这话大概就是要招揽自己了吧。

“倒也没有一直，我很忙的诶。”

罗素将用过的绿色芯片从义手中抽出、丢到地上。

那纯白面具上的笑容图案，竟与他脸上的微笑近乎重合。

……原来之前杀人过后，感受到的那种空虚是这个原因。

蹲在坐在矮凳上的罗素面前，却与罗素差不多高的坏日缓缓说道：“不然的话，你觉得你母亲的灵能为什么会是能够轻易接触他人内脏的‘不存之器’，而不是一些更直接了当的治疗类灵能？

“加入巴别塔吧，无非就是这样。”

“字面意思。”

“……你也不问问我想找你做什么？”

“懂了，你就是卡那儿了是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色与红色重叠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迷幻感……就像是戴上了老式的蓝红色3d眼镜一般。

坏日也同样轻声回答道：“你又死不掉。”

“……还不到一天，算什么好久。”

“也正是那位心理医生，引领着她加入了巴别塔。并引导着她成为了一名医生。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本能、完成灵能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