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劣者的真名

直到上了浮空车，罗素还为这出乎预料的状况感到迷茫。

昨天才见到的元气偶像，只是过了一夜就变成了疑似恶魔者……

说起来，他对小琉璃还挺有好感的。

因为她给罗素一种“内心很强大”的感觉。

小琉璃看上去皮肤白皙而光滑，相当一部分的身体都暴露在外，却几乎看不到电路板痕迹与接口插槽这些义体特征……然而以罗素的专业目光，只需要一眼扫过去、就能知道她有相当高的改造程度。

她身上至少六成以上的部分都是人造的——比如说她那绚烂的虹色长发、那根本不是染发能做到的程度。

一个很简单的推论是……精灵是这个世界众所周知的统治者。假如义体改造真的像是他们宣传的那样没有任何负面影响、只对植入者有好处，那么理所当然的，精灵全员应该都进行超高程度的义体改造才合理。

然而事实是，所有的精灵都只有最低程度的义体植入。

那甚至都不能算是义体改造，仅仅只是植入而已。

正常的义体改造，是摘除原本的部位、再从义体医生那边植入各个型号的民用义体，做好神经接驳、写入芯片同步权限。

罗素缓缓点了点头，直起身子来：“所以我才要穿常服去，是吧。”

那冰冷淡漠的瞳孔之中没有任何感情。

【此次物理连接将不会解锁管理者权限】

就如同人体的受创部位，可能会因为长期受刺激而癌化一般。

“——快点！”

“我只是想说……万一呢。是恶魔、是使魔都已经没救了，但如果只是被攻击的话，还是有概率能救下来的。”

【天恩集团】执行部副部长、特别执行部成员

曾任【天恩集团】保全部部长、【天恩集团】人事部副部长

“只要在三百米内，我就能救下你。”

他瞥了一眼罗素。

【此次物理链接将不会解锁数据交换权限】

“……我明白。”

如果小琉璃就是恶魔本人，罗素就不会暴露“特别执行部”的身份。

沙比（shabby）高级权限用户

劣者打开隐蔽模式后，这浮空车的颜色与周围几乎融为一体。

“不错嘛，英雄。”

劣者一边开车，一边发出低沉的声音：“小琉璃提交‘幸福测试’的时间是两天前。这意味着她的灵能痕迹在两天前就已经被污染过了。

罗素打断道：“我还是想试试。”

罗素点选这个默认的链接模式。

虽然距离蜂巢夜总会只有不到一条街的距离，但街上的路人肯定不会注意到罗素是从他的浮空车里下来的。

当罗素工作或者锻炼时，只有右侧身体感到疲劳、而左侧对此毫无感觉。这种不对称感也会让他有时会忍不住用左臂挥拳砸向墙壁，用疼痛来确认左臂的确存在。

假如她是被恶魔控制、攻击的那一方，罗素的出现和接近也不会让幕后黑手感到警惕。

小琉璃的义体化程度不比他们差，但言语之中却充满了热情、清澈如琉璃的瞳孔仿佛闪着光芒。

罗素突然怔了一下。

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劣者，余光透过后视镜扫到在后座缩到一角、皱眉沉思着的罗素、忍不住强调道：“也有可能是被恶魔操控的使魔、或者单纯就是被攻击的人，这都是有可能的。”

这足以证明她内心的强大。

“马上、马上……”

这正是“灵性溢出”学说的一个例证。

根据灵能学的一种观点，灵魂与躯体的位置是对应的。精灵没有掌握灵能的一个可能性、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切除原本的躯体。

——嗯？

如同那些保卫小琉璃的“随身护卫”，那种程度的义体改装会对精神造成很严重的负担。

唔，这个问题好说。只要和翠雀加个好友，应该就能得到确认……

劣者没有对罗素的话作出任何回复。

随后罗素就被轰下了车。

可这样的人，如今却……

罗素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你是说，优先追击恶魔……而非是拯救受害者。”

“至于我——”

说到这里，劣者将车停下。

罗素也的确听闻，有的空岛强调“完美之躯”的哲学概念、而鼓吹义体植入而非是改装……当然，这主要还是为了模仿那些“生而高贵”，地位更为崇高的精灵。

劣者不耐烦的斥道：“你在那里研究什么？！”

但它其实是涉及到神经微观操作和芯片权限写入的高技术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