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英雄

“‘南流景’和‘坏日’，哪个会更麻烦一点？”

罗素突然开口问道。

为罗素的敏锐而赞叹，坏日欣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罗素的头之后站了起来。

他高大的身影在罗素面前投下厚厚的阴影，他那只机械独眼反射着令人不安的幽蓝色光芒。

“那可完全是不同的麻烦。一个像是腐败的苹果，另一个则是浸满了毒液的美艳苹果。”

他脸上时刻挂着的虚伪笑容渐渐消散、淡去，又像是目视日光后的眩光般残留着：“要是我的话，宁可会选后者。”

罗素的耳朵突然一抖。

并非是因为恐惧，而是他听到门外的走廊传来了极轻的、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这应该是他脚边那颗脑袋的同伙。

看他进入这个房间一段时间却还没有出去，也没有联络……因此才过来检查和催促。

既然自己都能听到，那么坏日应该也能听到。

“总公司绝不会派遣执行部来逮捕一个‘英雄’，反而可能会给‘英雄’一份嘉许、一份优厚的待遇，让他成为明星、破格进入执行部……只要他还是‘英雄’。”

仅仅也只是规矩而已。

就像是之前准备好的一样——他立刻向旁边俯卧，将自己隐藏在已经倾斜着倒下的桌子阴影中。

然而——

“授予‘英雄’之名，予以他们免罪之权的，不是总公司、不是精灵、更不是巨龙……而是媒体。

一道微弱的波动，如同静电一般卷上罗素的身体。让他顿时感觉到一阵脊背发麻。

坏日不慌不忙的从胸口抽出了一截刀柄。

他瞳底的湛蓝色微光，瞬息之间被橙黄色的光芒覆盖。

但他只是随手将它插入到自己耳后的芯片接口处。

因为那两位佣兵显然知晓，这种使用一次性记忆芯片来获得的临时灵能、维持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而空艇的飞行高度，并没有罗素记忆中的“民航客机”那么高，因此就算窗户被击碎，也不会导致过于迅捷的失温和缺氧。

“——【英雄】。”

“……接着，第二点。”

下一刻，窗户被打碎一个小孔——从外部传来的强烈吸力瞬息之间将玻璃击碎、房间中宛如被飓风袭击。罗素下意识的趴在地上、抓紧了翻倒的茶桌一角，才能靠着沉重的桌子而不被吸出去。

他背对着歹徒、面向破碎的窗户，平静的声音在剧烈的风声中变得轻如耳语：“假如你无法完全隐藏自己的存在、从现场悄无声息的离开，那么至少要先准备好能够证明自己无辜的证据。

灵活的规矩。死板的规矩。

只有食指指甲大小，上面标记着橙黄色的图案、亮着绿灯。

但还不等罗素提醒坏日外面有人，坏日便伸出一根手指，悄声竖在自己嘴前。

罗素顿时恍然。

“你刚刚问我，我会不会让你来背锅。我的答案是，是也不是。

“而在对方的行为已对复数目标造成迫切的威胁后……

而对方也没有让罗素失望。

即使如此，枪声也没有停下。

“哪怕你将对方杀死，也不会被总公司逮捕、甚至会被嘉奖。这是在任何空岛都适用的规矩。”

罗素尽量镇定的望向房门，微微炸毛的尾巴高高扬起。

虽然坏日还没有回过头去，但罗素依然清晰的看到，那枚用过的芯片的绿灯变成了闪烁着的红灯。

那是一枚数据芯片。并非是每个人脑后都使用的那种复杂的芯片……而像是手机或者游戏主机使用的数据扩容卡。

……那是什么？

一次性的法术卷轴……之类的东西吗？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

他们的灵亲特征都隐藏的很好，很难看出具体是什么种族。罗素也没有熟练到能通过牛角直接判断出对方的种族。

流放到满是辐射与诅咒的陆地上，或者干脆丢进海里。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