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别无选择（第四更）

县北宋家？

白山听过这个名字，似乎是今年年初从北方搬至此处的家族，来的时候人并不多，可却也是马车辎重甚多，于飞雪里而行。

当时县令是亲自外出相迎，这足以见得宋家的背景不简单。

可宋家到底是做什么的，白山却不知道，他和这个家族也没有什么交集，毕竟一个是泥腿子，一个是大老爷。

宋家家主的短命女儿？

白山想了想，听都没听过，没有半点印象。

他随着白妙婵走过绿柳桥，忽地想到了什么，而顿了顿脚步。

白妙婵如他心里的蛔虫，轻声道：“怎嘛，也想去当上门女婿呀？”

白山道：“我想去，人家还挑不上我呢。

但若真成了，我也是愿意的。

白山应了声，负手靠在树上，往着天空。

白山舒了口气，看气氛，应该成了吧？

白妙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妄自菲薄嘛，你虽然看起来很闷，但秀气的很，而若是捏起拳头，还能有肌肉鼓起来，有些姑娘就喜欢你这样的。

“嗯，你去吧。”

那宋家要的应该就是给那姑娘找个夫君，陪那姑娘最后一程，待到那姑娘死了，不许再娶二房这些于我都没什么关系。

白山问：“怎么样了？”

白山笑笑，道：“才怪。”

说着，她又转身，跑入老妪家，没多久便返回了，这次返回，她手上多了一件白底深领的书生服、一方蓝黑色的方巾，还有一双青色靴子，她递过来道：“白山，快换上，这是老婆婆借给我的，是她儿子过去穿的。你刚好是帮人写信的，面相又秀气，穿上书生服刚好。”

求人这种事，在乞丐窝里谁没做过？别说求人了，就是乞讨都干过，有什么不行的？

但如果不答应，那到明晚这个时候，就是两人的死局，再无半点转机。

只是刚刚她生怕老妪看出不对而直接拒绝，所以没有焦急地去求，而只是装作担心的模样。

权势者随意洒出的一粒尘埃，落在普通人身上，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换上后，白妙婵又给他好一阵梳妆打扮，又是梳理头发，又是取出书生方巾给他戴好。

白山忽道：“我要去宋家。”

不远处忽地又传来白妙婵的声音，“树身潮气重，别挨着呀。”

“你在这树下等我。”

譬如，赵怀岳究竟会不会答应他娘收个义女。

两人交谈也只是日常的玩笑。

白山看着大姐被一个老妪迎入了门，便收回了视线，然后安静等着。

若是没被选中，我们连夜逃离桃县。

倒是我姐弟俩能过上好日子，那就可以了。”

说说笑笑之间，时间似都变短了，很快，姐弟俩来到县西红瓦巷前。

白妙婵出了院子，老妪关上了门。

白山笑笑，又直起了身。

他心里又默默加了句。

白山沉默了下来。

远处，白妙婵站在月下对他又挥了挥手，然后转身雀跃着跑向那老婆婆家。

白妙婵松开五指，露出里面抓着的小葫芦，显然东西没送出去，她抿了抿唇，道：“也不是没成，只是老婆婆说她要想一下。”

可若是不成呢？

白山道：“你不是说我有希望吗？

白妙婵诧异地抬头：“哈？”

白妙婵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