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句话我想要送给你。”吉拉曼恩夫人终于开口道，“这个世界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黑白分明是理想，精致的灰才是现实。

晚餐的时候，凯特琳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正如当初杰斯出事的时候，凯特琳曾经说过的一样，她是一个异类。

……………………

至于什么战争石匠，什么诺克萨斯，这文章通篇上下完全提都没提。

“可成熟又不意味着颠倒黑白！”凯特琳皱起了眉头，“我们都知道，这是诺克萨斯人干的，他们在觊觎我们的海克斯躯体改造技术……”

精致的灰？

“这……事情不是这样的！”她错愕地看着母亲，“新港计划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诺克萨斯人才是元凶——”

“但一码是一码！”凯特琳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日之门有更专业的工人，更熟练的服务，我们……我们可以给艾欧尼亚的贸易商品额外过关优惠的，日之门的条件得天独厚，祖安是比不过我们的！”

按照这篇文章的说法，完全是祖安开始建设的新港刺激到了在码头工作的皮城工人，导致他们激愤之下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

“但诺克萨斯已经没有机会了，祖安才是我们的竞争者！”吉拉曼恩夫人叹了口气，“凯特琳，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成熟一点吧！”

没有卡尔亚的指导，凯特琳固然不能像是拉克丝一样，清楚地意识到皮尔特沃夫所面对的问题，但很多时候，她依旧会感觉不对劲。

但和心里的纠结和痛苦相比，身体上的疲惫反而不是什么大问题。

“傻孩子，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看着依旧坚持的凯特琳，吉拉曼恩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拉住了自己女儿稍微有些粗糙的手，“今天你应该见到了灰夫人阁下吧？”

可惜她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行……

“让她自己想想吧。”吉拉曼恩夫人低声道，“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总要自己想明白的。”

只不过因为皮尔特沃夫经济的繁荣，让这些问题大多都藏在了水面之下——当市场环境好、哪怕打零工都能过上不错的生活时，很多关于公平、关于剥削的问题看起来自然没有那么尖锐。

“所以就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民众，让民众对诺克萨斯无能狂怒、让他们抗议议会的无能么？”吉拉曼恩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亲爱的，这是为了皮尔特沃夫考虑——虽然这件事和祖安无关，但新港的建设的确是个大问题。”

他们看起来似乎是站在工人的角度上，将祖安描述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卷王”，声称那些祖安人会用更加低廉的价格抢走皮尔特沃夫的工作和资源，然后用祖安的低生活水平距离，言语之中都在暗示祖安有极大的威胁。

而在成为执法官的这段时间里，她多少也见到了一点阴暗的东西。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每天和自己较劲的蔚，才是唯一一个黑白分明的家伙。

卡尔亚的小课堂·精致的灰：

【世界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是卡蜜尔的格言，也是她灰夫人称号的来源。

这两章算是过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