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擎首峰都下雪了,可见玉壶长老这次做的太绝,此乃天之怒也。”
一个须发斑白、身姿笔挺的高瘦老司仪,徐徐步入山门广场。
钟符子。
山腰处的宏伟山门向上一里,有一块半悬空的巨大青石圆台。
“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啊,分神以下怎么夺舍?更何况,夺舍是道盟严令禁止的一级禁术,会被处决的!”
“我看这是你的怒吧?你只恨长老道侣不是你。”
更让人虚火旺盛的是玉壶长老的杂役道侣……
便是这次巡宗礼的举办地点——
“那如何不见掌门?”
主峰十七个长老中,戒律长老相当于半个道盟代言人,理论上权力最大。
按理说,素来冰心玉洁、拒人千里的玉壶长老,并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今天是雪炎宗的大喜日子,炎台中央竟启动了岩浆喷泉表演。
“你们说的这些都是小事,被一个小小杂役横刀夺爱,那位监宗大人绝不会无动于衷的,有好戏看了。”
其余地位最高的五个长老分别是:执剑长老,万法长老,铸器长老,御兽长老和丹药长老。
公输子常年深居打磨灵器,很少参加巡宗礼一类的门内活动。
“说的好像你不怒一样?”
恰逢擎首峰突降大雪,看起来也不像法术所为。
黑发红颜,仪容整洁,唯有说话带着点酒气。
她口中的公输子,乃雪炎宗铸器长老,是个身形佝偻,目光晦暗,背着一个剑匣的老者。
“不管怎么说,纳杂役为侣实在有辱宗门威严,掌门或许碍于情面不好劝阻,戒律堂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们越说越离谱,我看这雪后初霁,天气不是挺好的吗?也许丹药长老的非正常纳侣行为,是在顺应天道,有什么深层意义呢?”
“该不会真被夺舍了吧?毕竟,这家伙现在算是本门最可能被夺舍人物排行榜第一名,被夺舍也正常。”
“师妹慎言。”
直冲天际的喷薄岩浆,将山门广场烤的温暖如春,气氛到位。
“莫度君子之腹,决定隆重举行这次盛会的人,恰恰是掌门师兄。”
远方的雪山让人视野清凉,广场的炎泉却让人身体发热,额头冒汗。
“罢了,对咱看戏的是好事,没这些离谱的事天天修行也枯燥。”
“那又能如何?炼气之怒,只能免冠徒跣,以头抢地,顶个屁用。”
……
早上,巡宗礼还没开始,广场上已经围满来自主峰各山的内门弟子。
尤其是那些自诩天赋异禀、容貌不凡的男弟子们,心中难以平静,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你们听到杂役房的消息没?说是前些天这杂役被人夺舍,反杀执事,事情等到暮昀师姐出面才解决。”
她甚至拒绝过修为强大、为人正派的掌门真人,和名门之后、年轻有为的监宗大人。
“这种场合哭了可不好哦,掌门师兄此刻怕是在哪吹箫遣怀吧,待平静下来才敢来,免得见了新人尴尬。”
像是在召唤……
圆台连接了地火,岩浆汩汩涌出,汇入地下支流,形成循环。
事情显得更蹊跷了……
众长老们也无法判断,需要亲自鉴别,才能明白她的用意。
就在众长老们陷入沉默时,一道悠扬的箫声从天边飘来。
“说师兄坏话的时候,能不能稍作隐息?护山大阵都听的一清二楚,折蕙师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