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村旅途遥远,将军无需如此。”
宋青苑表情淡淡,声音中没有起伏,眼神中也不自带真诚,很显然这是句客套话。
宋青苑暗自哼了哼,开玩笑,要不是为了让李子昀受到惩罚,她又怎么会亲自给老将军写信。
以德报怨可以,但是得分事。
像偷她定魂珠这件事,宋青苑觉得,不能原谅!
尤其是徒步负荆条来榆林县请罪这事,没看到本人,宋青苑也不会擅自便下结论。
哪知,李凯威听了宋青苑的话,却摇了摇头沉声道,“这点儿小罚,只是开胃小菜。”
“子昀他皮糙肉厚,又有武功傍身,当不得事儿。”
“等他到来,向锦宁县主认罪,至于到时如何罚,还得由县主定夺。”
李凯威说着,余光偷偷的打量着宋青苑的反应。
目光虔诚的道,“此事乃小儿之错,若锦宁县主有何要求,尽管提来,我李家绝无二话。”
此言说得豪气,掷地有声,任谁听之也无法怀疑其中的诚意。
这也是李凯威,耍的一个小心眼儿。
他虽是武将,可在京城生活那么多年,打交道的也全是豪门子弟。
又熟读兵法,曾会不懂得与人沟通之道。
此言看似许诺,实则是变相的在为李子昀求情,毕竟……
李凯威身子一僵,想到了当日李老将军,接到宋青苑书信后,那副暴跳如雷,扬言要把李子昀逐出李家时的场景。
好在当时他们人在边关,身边众位将军连番求情。
才让李老将军,也就是他父亲,怒火稍熄,暂缓把李子昀逐出李家的决定。
至于以后会不会逐出,全看李子昀的认罪,会不会被锦宁县主接受。
可以说,李子昀是否还是李家子弟,全在宋青苑一念之间。
“锦宁县主!”李凯威拱手,“小儿幼时便上阵杀敌,在军营历练,身子骨好。”
“锦宁县主不必客气,尽管命人拿板子朝他招呼,打完再跪上个三天三夜。”
“罚他去城中倒夜壶,刷马桶,夜宿乞丐窝……”
一个个惩罚人的奇思妙想,在嘹亮的声音中,缓缓吐出。
李凯威越说越来劲,随他话音的落下,宋青苑的脸色,却变的……及其复杂,仿佛一排乌鸦自头顶飞过。
这人……是亲爹吗?
直到,“让他拿着破碗去街上讨饭……”
此话落下,宋青苑终于忍不住打断。
“李将军,李公子此时还未到,要不要我派家中的下人,过去迎一迎?”
“不必!不必!”李凯威连连摇手。
“是在下先行骑马,过来赔罪,稍后小儿便来请罪,还请锦宁县主稍等片刻……”
“那好吧!”
听了这话,宋青苑也不在强求,反而与李将军聊起了边疆之事,聊起了京中动向。
终于在聊的口干舌燥,无话可聊之时,赔罪大军才姗姗来迟。
说是大军,其实只有一行五人。
其余四人皆是一身劲装,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腰间挂着佩剑,看起来像是护卫。
只有李子昀亦步亦趋的在马后跟着,他的身后负着荆条,白色的长袍上布满灰尘,泥渍,褶皱。
确切的说,已分辨不出是白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