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千刀的李老八!难怪这些天躲躲闪闪的,敢情儿子在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李老八也是渔场承包户的一分子,只是当初报名报得晚,没有挑拣的余地,分到的渔场,是公认最差的那一块。
大家见他运气这么差,一些小事情上都让着他。没想到让出了个白眼狼。
都不信偷鱼这事儿李老八没参与,就算没直接参与,间接肯定逃不了。
如果他没在家透露口风——谁家渔场晚上没人看守,他儿子会熟门熟路地摸进来?
偷一次不够,还来偷第二次?
今天要是没被逮住,过阵子是不是还要来第三次?
“说什么都不能放了!”
“对!扭送派出所!”
“好在这次没损失,可上次呢?张四明家丢的鱼,值好几百块钱呢!李老八必须出来给一个交代!”
“对!李老八人呢?出来给我们个交代!”
李老八缩着脖子被人从工棚里拽出来,战战兢兢地问:“阿金干的事,家里真不知情!你们让我给什么交代?”
“哼!养不教父之过,李金偷鱼被抓,你这当爹的一句‘不知情’就想躲过去?李老八啊李老八,咱们一个渔场待了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你儿子偷鱼的事,就算你之前不知情,事后肯定发现了,否则听到我们几个在议论偷鱼贼的事,干嘛躲躲闪闪?”
李老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确实是事后发现儿子偷鱼的,想来是去县里赌钱,输光了没钱买烟,嘴又刁得很,不是过滤嘴烟不抽。而自家渔场的鱼还不到出栏的时候,这不就把主意打到了别人家渔场。
可家丑不可外扬,他能怎么办?
再说了,同样的承包费,他分到的渔场最差,张四明的渔场紧挨着林国栋家的,属于最好的那一档,儿子从张家渔场偷了黄鱼和对虾拿出去卖钱,他还暗暗高兴,觉得儿子替他报了仇,把损失找补回来了。
但他也劝过儿子,这段时间别再偷了,渔场里很多人在议论鱼被偷的事,还声明抓到了一定要严惩。
可儿子不听他的,早上看到林国栋送老婆、侄女去福聚岛,还带了被铺行李,似乎要在岛上住几天,闲不住手脚地又摸进来偷了,被抓个现行他也很丢人啊。
李老八死不承认不说,还反口污蔑渔场主们把他儿子打死了。
“你们这些穷凶极恶的,居然打死了我儿子,杀人偿命!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偿啥命啊!你儿子又没死。”有人怼他,“喏,鼻子还有气呢,没准是装晕。走!送派出所去!不关他个十年八年,别想出来!”
“走!今晚不睡了!”
“国栋你干了一架,回去歇着,这里有我们。放心,一定不轻饶他!”
两个渔场主说服林国栋回去睡觉,一个一边架起晕在地上的李金,拖着往镇上的派出所走。
李金带来偷鱼的网子、水桶、西瓜刀也都带上,这可是铁证。
李老八傻眼:“你们不能这样,阿金年纪小,还不懂事。”
“二十岁的人了还不懂事?你想等他三十岁才懂事吗?”大伙儿嘲讽道。
李老八这才真正着急起来。这帮人铁了心要把他儿子扭送派出所啊。
这可如何是好!
儿子再不成器,那也是儿子,老了要靠他顶门立户、颐养天年的。
要真落实了偷鱼的罪名,几年牢狱逃不掉了,出来还有什么出息。
“你们等等,你们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