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磊,家里有两辆车,新的由你开,接送梅梅上学或者去公司,旧的等麻小五来了,把钥匙给他,以后,他做的司机,我有什么事儿,也有人跑腿。”陆希言吩咐道。
家里增加一个固定成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和调整。
“是,那您跟五哥的约定?”
“我会另外想办法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陆希言道,以前他一个人行动,无拘无束,跟老五郭汉杰有一个固定的约见的地方,那就是拉都路与西爱咸斯路的十字路口的书报亭。
他每天上班,只要路过那边,都会去买一份报纸,郭汉杰有什么重要情况,早上都会等候在那里。
有时候不在,也可以通过自己人传递消息,是一个固定的联络点。
但是现在麻小五成了他的下属,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儿跟郭汉杰联络了,而且,有了司机和保镖,再亲力亲为,只怕会被人看出来了。
这个联络点的作用不那么大了,但是继续保留着,以备将来还可以使用。
不过,他还是有办法的。
麻小五是司机和保镖,不是保姆,只要他在医院,总有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他可以在医院里安排一个位置。
当然,这还要做的不着痕迹。
“门外给咱们家站岗的那两个安捕兄弟,除了一日三餐供应之外,每个人每月再给他们六十块大洋的津贴,只要他们给我站一天岗,津贴一份不少。”
“我明白,这样一来,这些安捕对先生您那不说忠心耿耿,起码日后有什么事儿,也会及时通知咱们的。”
“嗯,润物细无声,除非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陆希言道。
“好了,先这么多,等我想到什么,再跟你说。”陆希言挥了挥手示意道。
“是。”
……
“唐锦,你个王八蛋,你特么的敢阴我,我跟你没完!”任文祯在办公室内一通乱砸,状若疯癫。
“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滚过去做事儿?”范郎打黑着脸过来,看到任文祯办公室门口聚集了一堆手下,怒斥一声。
呼啦啦……
看到范郎打,所有人一呼而散,瞬间跑了一个干净,这个时候千万别去触霉头,成为出气筒。
“任文祯,你想干什么?”范郎打伸手推开门,冲里面正在发泄的任文祯厉声喝斥一声。
“老范,你来了。”任文祯纽扣掉了,领带也歪了,一双眼腥如血,跟受了伤回到巢穴里舔伤口的野兽差不多。
“任,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范郎打道,“南市酱菜厂的事情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老范,你难道不知道,酱菜厂的地窖里……”
“小声点儿,你想闹到整个法捕房都知道我们的事儿?”范郎打急忙制止这个昏了头的家伙继续说下去。
“老范,没有了这批货,我们怎么跟日本人交差?”任文祯醒悟过来,忙道。
“日本人现在自己都焦头烂额,那还能管得了我们,哼。”范郎打道,“也不知道谁把这消息给散出去的,现在外面到处传的都是日本人诱拐难民中的年轻女子去给日本军人做军妓的事儿,这生意只怕是一时半会儿做不了了。”
“那怎么办,我们可是收了藤原那家伙的定金的?”
“收了定金又如何,做生意也是风险的,何况是这种生意,一旦暴光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他也别想好过。”范郎打一瞪眼珠子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是谁把南市酱菜厂的消息泄露出去的,还有撇清我们的关系。”
“南市酱菜厂是瞎子老八的据点儿,很隐秘,除了他自己的手下之外,几乎没有外人知道。”任文祯道,“难道问题出现在我们自己内部?”
“好好查一下,这要是我们内部被人收买,或者有卧底进来了,那你知道后果。”范郎打目露凶光道。
“知道。”任文祯点了点头,“瞎子老八折了马宏盛和酱菜厂,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元气了,这吴秃子还关在政治处的拘留室内,说是到今晚十二点钟之前,没有新的证据,唐锦就要放人。”
“吴秃子手上有货吗?”
“有肯定有,但数量肯定是不够了。”任文祯道。
“你找个时间,秘密约见了一下藤原先生,他要是继续跟咱们做生意,那就等一等,如果不愿意,就给他一批货,抵扣咱们收下的定金。”范郎打道。
“好。”任文祯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发狠一声,“该死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出卖了我,我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
下午两点多钟,孟繁星回来了。
“安子哥,今天早上南市酱菜厂是你们做的吧?”孟繁星一回来,就进了书房,问题很直接。
夫妻之间,除了一点点属于私人的秘密之外,其实更多的时候,需要的就是这种坦诚的直接。
“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是唐锦和谭四他们。”陆希言答道。
“他们不是闹崩了吗,怎么又合作了?”孟繁星惊讶道,有些事情,陆希言并不对她隐瞒,故而,孟繁星也知道一些事情,这种隐略一部分真情的做法,自然不会被怀疑了。
“上一次合作闹崩,不是唐锦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个陆金石,这一次没有陆金石夹在其中,加上我这个中间人,自然问题不大了。”陆希言解释道。
“你成了他们的中间人?”孟繁星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