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慎重考虑的。”孟繁星点了点头,既然老李推荐这家银行,自然说明这家银行跟家里的关系匪浅。
“对了,你对你的未婚夫陆希言有什么考虑?”老李问道。
孟繁星以前跟老李就探讨过这个问题,如今时间过去数月,这个问题又被提出来了,她回避不了。
“组织上是希望我能够将他发展吸纳进来吗?”孟繁星认真慎重的问道。
“这个先不着急,我们想知道他的思想动态。”老李伸手道。
“首先说,他对我们的主义和信仰已经有相当的了解,我们党的一些理论和著作他也看了不少,认同我们的主张,具有朴素的唯物主义观。”孟繁星认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看来,你对他的评价还蛮高的。”
“老李同志,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因为他跟我的关系,才这么说的。”孟繁星忙解释道。
“繁星同志,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怀疑你说的话,我们在上海的地下党同志也侧面关注和了解了一下你的未婚夫,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吗?”老李微微一笑道。
“地下党的同志怎么说的?”
“地下党的同志说,你的未婚夫很不简单,他的身份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老李道。
“身份复杂?”
“你别多心,他不是坏人,首先可以肯定,不过,他站在哪一面,现在还不好说,你说的这些都比较直观,因为你看到的跟他们看到的不一样,你毕竟是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他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你面前演戏,所以,我觉得,他还是可以争取的,但你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尤其是地下工作的纪律。”老李郑重告诫道。
“老李同志,是不是因为他跟法捕房还有铁血锄奸团的关系?”孟繁星闻言,不禁有些着急。
“孟繁星同志,他不会是我们的敌人,你放心好了。”老李微微一笑道。
孟繁星听了,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了,啄木鸟同志,组织上对陆希言会慎重考虑的,你放心好了,他对于他这样的爱国人士,又是技术型人才,是会予以保护的。”老李道。
其实,老李有些话不好说,但态度很明显了,都不反对你跟陆希言的关系了,还要怎么说才行?
当然,有些话,老李不方便说,毕竟他也有他的考虑。
以孟繁星的聪明,就算一时想不明白,日后也会想明白的。
……
谭四与黄三一道离开上海。
他们的目的地是重庆,估计路上就要走上一个星期,他们需要昆明绕道进入四川,长江上已经全是日本人的军舰了!
中日两国军队在南浔铁路一线鏖战十数日,双方死伤不小。
“陆顾问,今天的报纸。”麻小五每天都会替陆希言卖报纸,这已经成了他的做一个固定的工作了。
“知道了,放那儿吧,小五,你回去吧,下班来接我。”陆希言吩咐一声。
“好的。”
今天的新闻标题很显目,刚出任日本陆相没多久板垣征四郎发表公开声明,中日和平的首要条件就是老蒋下野,否则会一直打到重庆方面彻底投降为止。
这份声明直接告诉所有中国人,这场战争已经不仅仅日本人嘴里说的教训一下不听话的“蒋”政府了,而是赤裸裸的灭国之战。
日本的终极目标就是侵略和吞并整个中国,他现在抛出后来的所谓“和平”条件,不过是为了过度一下,稍微安抚一下国人的抵抗情绪而已。
可笑的是,那些所谓的“和平”人士还当真了,真以为日本会愿意跟中国“和平”,甚至还为这施舍的“和平”摇旗呐喊。
今天他门诊。
“陆大夫,我胃不太舒服。”一名病人走进来,坐到陆希言跟前,捂着肚子说道。
“嗯,躺倒那边床上,我给你检查一下?”陆希言一抬头,愣住了,“胡先生,你怎么来了?”
“你不来找我,只有我来找你了。”胡蕴之嘿嘿一笑。
“你找我,有事儿吗?”陆希言狐疑道。
“咱们能找个单独说话的地方吗?”胡蕴之道。
“可以,不过,我现在上班时间,走不开,要不,中午吃饭的时候?”陆希言问道。
“好,我在辣斐德路的食为天饭店等你。”胡蕴之点了点头,“陆大夫,你先帮我开点儿药,我这胃实在是太难手了。”
“你这个就是吃了变质的食物了,这夏天饮食要注意,放时间久了的食物不要吃,知道吗?”陆希言道。
“知道,知道,谢谢你,陆大夫!”胡蕴之拿着处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