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现在的医学界的主流是西医,而且国内对西医的推崇已经达到一种盲目的地步。
难得一个人如此卖力的为中医站台,还是给学西医的学生上课,难得。
陆希言听得津津有味,老先生讲的东西虽然枯燥,可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不完全是腐朽落后之言。
时间不知不觉,窗前一道人影闪过。
陆希言当然认出来了,是谭四,他在图书馆没找到人,自然想到他会不会在教学楼这边。
“梅梅,我出去一下。”陆希言趁何教授转身过去板书的时候,迅速的站起来,从后门就溜走了。
“那位女同学,刚才坐在你边上的男同学呢?”老先生回头居然一眼就发现了陆希言不见了。
“他说他内急,上厕所了。”孟繁星满脸通红的站了起来。
“内急,哦,可以理解,你坐下吧,等他回来,让他去我的办公室一趟。”老先生点了点头。
……
卫生间内。
“钱佩林的关押的地方找到了吗?”陆希言问道。
“找到了,在福煦路汾阳坊77号,房屋的主人叫王锦荣,做地毯生意的。”谭四回答道。
“明天上午,浅野一郎要在万国饭店召开记者招待会,我估摸着,他就是要利用这钱佩林在招待会上做文章,所以,咱们必须果断出手了。”陆希言道。
“您的意思是,咱们把人给弄走?”谭四问道。
“有把握吗?”
“根据我们观察,他们防守的十分严密,不但在房子内外布置了岗哨,就连外面的附近的街道也有流动哨,想要无声无息的把人弄走,很难。”谭四道。
“难也要想办法,不过,不能让钱佩林再被日本人利用,这是破解浅野一郎阴谋的关键,也是我们跟军统能否达成共识的关键,毕竟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可是军统干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并不少,我们可不能轻易相信他们。”谭四有些担忧。
“当然不能相信,只要我们抓住了钱佩林,就有了谈判的条件,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军统出卖我们在先!”陆希言道。
“好,马上回去布置。”谭四点了点头。
“等一下,或许不需要我们冒这个险。”陆希言道,“浅野一郎在亚尔培路的案子上总是喧宾夺主,已经惹恼了那政治处的唐锦,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估计又要让法捕房当出头鸟,日本人想要坐山观虎斗,捡现成的,所以,今晚唐锦很有可能也会所行动。”
“您的意思是,唐锦也会对钱佩林下手?”
“不排斥这个可能,总之,今晚我们做好准备,如果唐锦不动手,我们就自己动手,如果唐锦动手的话,那我们就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希言道。
“那我们岂不是要跟法捕房直接冲突?”
“他是逼不得已才会动钱佩林,其实人对他来说,并无多大用处,所以,如果我们把人劫了,他反而会落的一身轻松。”陆希言道。
“有道理。”谭四点了点头。
“对了,咱们每个月给他那么多钱,难道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吗?”陆希言反问道。
“这一类特殊关系都是由军师自己掌握,外人就算知道,也不知道如何联系。”谭四道。
“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关系续上吗?”
“那就只有冒险一试了。”谭四道。
“怎么冒险?”
“我亲自约见他一面,重新约定联系方式。”谭四道。
“直接约见,会不会太冒险了?”陆希言问道。
“我们根本不知道军师跟唐锦的关系,还有他们之间是如何联系的,军师不在,只能通过这个办法了。”谭四道。
“你主动约见,等于说告诉唐锦军师的准确死讯,如果唐锦把消息泄露了,怎么办?”陆希言问道。
“那您说怎么办?”
“不要联系唐锦,这一次我们自己做就是了,他若是聪明,应该会明白的。”陆希言道。
“好!”谭四点了点头。
“下午我会一直待在医院,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这次行动我要全程参加!”陆希言道,“下班后,我自己去天涯书寓。”
“明白。”
与谭四分开后,陆希言直接去了图书馆,总有一种感觉,有人在监视自己,是什么人,他说不清楚。
上午课程结束后,跟孟繁星一起吃了个饭,告诉她今晚不回去了,要值班,明天还要参加舒昀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