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亦没动作,反而是他,刚走到门口,就被江就给拦住了,虽说都是男人,可江就是转职保护江锦上的人,无论是体格还是身手,都是绝佳,两人硬碰,吃亏的只会是他。
……
赤.裸.裸的威胁!
“我方才让你主动离开公司,是给你留了脸面。”
“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你肯定会用尽一切手段,拼劲一切人脉,按死大哥……”江锦上环顾会议室,在座的,是人是鬼,早已分明。
“不认识?好像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到了江兆林这个年纪,坐到如今的位置,哪个不是自负高傲。
“都是他让我做的!”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叫吴光现,是个记者。”江锦上开口,抬手整理着膝上的薄毯,仍旧是一派云淡风轻之色。
“我看像,有些狗仔,跟踪偷拍,那是无所不用其极,丧良心的。”
一群没用的东西。
其实整件事背后策划之人,早已呼之欲出,商场诡诈,谁不会用点小手段,可这种腌臜龌龊的手段,若是被晒在太阳底下……
可默不作声,就等于默认最近发生的种种事件,都是他干的。
整个会议室内,无一人说话,大家的呼吸,似乎都变得小心翼翼。
“小五这样做,你就不管?”江兆林看向江震寰,毕竟方才对自己疾声厉色,此时居然一个屁都不放。
“你少特么胡说,怎么是我指使的。”拍桌而起,厉声大喝,吓得在场不少人心惊肉跳。
江兆林!
江震寰手中股份已经分散给了妻子与儿子,若是单看两人手握的股份,旗鼓相当,就是几句话而已,居然就被吓退了?
“证据要是拿出来,我怕你在整个京城,都永无抬头之日!”
事情到这里,似乎还没结束……
“如果不是有十足把握澄清,你以为我会把鱼饵放下去,任你咬?”江锦上轻哂。
会议室所有人屏着呼吸,这五爷说话也太损了。
“会议是您挑起的头,可一旦开始,便轮不到你说结束。”
长子早夭,江承嗣与他断绝往来,江姝研废了,他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蛰伏着,若是真动了手,这连皮带肉,伤筋动骨,还能要了你半条命。
人性贪婪,大抵如此。
“大家要是不信,回头我可以把我们见面的对话和视频放出来。”
有人偷摸打开手机,各种消息纷至沓来,新闻稿都发出来了,谢公子手中还有亲子鉴定,这东西怎么可能做得了假。
众人不识,自然议论纷纷,而江兆林看到那人,浑身一颤,眼皮突突直跳,整个人从后颈往下,如寒刺背,倏得凉透。
“一派胡言,到底是谁指使你攀咬我的!他给了你多少钱?”江兆林说着,就准备冲过去打他。
“啪——”江震寰将手中的杯子,猛的摔在桌上。
着实乖张。
……
江锦上只是一笑,“我这里有个朋友,想让您见一下,还烦请叔叔先坐。”
“你特么……”江兆林恨不能掀了桌子,揪着这小子的衣领,把他揍得半死。
“那些照片,想必大家都看过吧。”
在座的人,手机都是关闭状态,全然不知外界发生的事,此时听到老太太的话,如临深渊,瑟瑟发颤。
江锦上挑眉,那模样……
“宴廷和知闲已经回家了,说之前发生的事,波及了菀菀的工作室,要去医院探望小五,顺便给菀菀道个歉,我带他俩到了医院,没想到这小子并不在病房里,再一问,说是来公司了……”
是那个狗仔记者?
而江兆林更是如遭雷劈,呆愣当场,紧盯着面前还在冲他笑的人,空气凝涩稀薄,浑身紧绷,心脏撞动着胸腔,鼓噪着他的耳膜。
……
处境,似乎也不容乐观。
“我在你们眼里,是死人嘛!”
一头银丝,拄着拐杖,黑色的衣服上,暗色绣,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着江兆林的时候,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吱呀——”一声,会议室的门再度被人推开。
抬眼,看了下江兆林,“第一次曝光那次,我的确就是想报复一下,反正都是江家的事,可是第二次,绝对不是我自己想那么做的,都是他让我干的。”
失败不可怕!
“江锦上,我打死你这小子——”事已至此,江兆林在公司怕是待不下去了,急火攻心,哪儿还顾及什么形象。
这么些年,明里暗里,向着江兆林的,一朝暴露,真是要被连根带起了。
江锦上轻哂,“叔叔,不要拿自己的业余,去和别人的专业硬碰,占不到便宜的。”
“很早就挖了坑,就是不知道谁会往里跳了……”
“不过我当时就想过了,不管是谁,打死不论,只要进了这个坑,就算是活埋,我也不会让他跳出去的。”
嚣张得变了形。
“他再小心,也不如我专业!”
“你去试试?”
他本身带着一股书卷气,又生了一双多情目,单看并无什么威慑力,只是下颌棱角锋锐,难免冷肃之气。
“怎么多人在,说话做事,要过脑子。”
力道太大,杯子直接飞了出去,砸到暗红的实木桌上,杯子碎裂,茶水连带着茶叶,更是溅得到处都是。
“五爷带他来干嘛?这种会议,不是胡闹吗?搞什么啊?”
“江时亦,你敢!”江兆林大喝。
“奶奶——”
惹得江震寰眉头直皱。
“隔着很远就听到叫喊声,是谁想打死我们家小五?”
“江江这母亲找到了,震寰啊,你还多了个孙女,开心吗?”
会议室的人,低声议论着:“因为四爷被抓过?这是报复吧。”
静水起微澜,阴天再加一道雷——
一次两次,全都栽在他身上。
“不是要投票表决吗?开始吧,同意让江宴廷休息一段时间的,举手就行。”江震寰低头,继续喝茶。
那个记者,一看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心下慌乱,他双手不安的抓着衣角。
从坐到这个会议室里,都没开口,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江时亦忽然起身。
江措出了门,也就十多秒的功夫,便带了个男人进来,一个无论身高、样貌,还是任何方面,看起来都平平无奇之人。
“时亦啊,你这是想给你父亲求情?”
外界盛传,江家五爷,病态孱弱,都活不过二十八,此时看来,那股子霸道劲儿,极有可能是个要活千年的妖孽。
“后面养父的事情,也是他弄出来的,他说连消带打,这样他们就无力招架,最后把江宴廷踹出去就行……”
“这个是……”老太太皱眉。
“父亲所有心腹的名单。”
江锦上略略挑眉,这一刀……
才是最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