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居然都是一个局?
唐菀盯着平静的湖面,鱼饵抛下去,就不见响动,她甚至怀疑,这湖里,是否有鱼了。
钓鱼回去的路上,唐菀还觉得,江家兄弟这套路太深,从住进江宴廷的房子,再到这次的事,沈知闲是怎么都逃不过的。
说完,还不忘招呼唐菀吃零食。
唐菀抬眼望天,江宴廷今日借着这件事,宣誓主权,摆明身份,现在的沈老师,只怕已经把大哥当成踏着七彩祥云,来救她的盖世英雄了……
“外公以前爱钓鱼,现在记忆力不行,也不敢让他单独来湖边。”
那个记者爆的是江宴廷与沈知闲的料,按理说,他手中握着的猛料,极有可能与他俩有关,想这两个人遭殃倒霉的,那只有……
“他要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出现的刚刚好。”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四哥抓了个跟踪嫂子与陶陶记者?”
江震寰脸更黑了,这老爷子又在孩子面前说了些什么!
“太腹黑了。”唐菀咋舌。
范家住的地方位于城乡结合部,一个四合院,中间有株百年香樟树,开门阿姨五十多,长得质朴,穿得简单干净。
“可是又不像,谢家都知道她在和大哥在接触,除非那人可以断定,照片公开,大哥会置之不理,要不然就等于助攻了两个人……”
她以前总觉得,江震寰太正,过于严肃,没想到年轻时,追求喜欢的姑娘,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年纪轻轻,又不似我病恹恹的,不便出门,整天不是唱戏,就是围着那一亩三分的鱼塘转,真是闲的。”
范家后院,有片菜园子,还有一条河,春来水涨,偶尔还能看到临溪垂钓的人。
“他的存在,就是个定时炸弹,不需要及早解决?”
满头银丝,五官却非常周正,端看模样也知道,年轻时怕也是美男子,江锦上遗传的范明瑜,而女儿像父亲。
无论这次谁上钩咬饵,都等于铲除了一个敌人,顺便套路了一个媳妇儿,这买卖,太划算了。
“咳——”唐菀差点被噎着,她哪儿会唱啊。
“外公今天精神状态好像还不错,居然认出了母亲。”江锦上附在唐菀耳边嘀咕着。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江震寰看向唐菀,神色冷肃,唐菀对他心底敬畏,平时说话都是客客气气,若是平常被他这么扫一眼,肯定噤若寒蝉。
江锦上将鱼竿支好,拿起一侧的保温杯,询问唐菀要不要喝,见她摇头,才低头抿了口,“这件事的确不是谢家做的。”
江锦上最后把钓上的鱼放了,冲着唐菀一笑,“谁上钩,那就看谁先坐不住了。”
“我知道。”这件事江锦上早就和她说过了。
“怎么?还在想这事儿?”江锦上牵住她的手。
“爸,我才是明瑜!”范明瑜走过来。
说话间鱼线晃动,江锦上笑着拿起鱼竿,转动轮轴,意想不到,居然是条大鱼,嘴被鱼钩刺穿,不停甩动着鱼尾,试图挣脱……
后来他神智好像清醒了些,能认出人来,介绍唐菀给他认识,也是连声称好,还塞了一把八宝在她口袋里,他拉着范明瑜说话的间隙,江锦上则牵着唐菀去后院转了一圈。
“爸。”范明瑜笑着走过去,试图握住他伸出的手,只是手指还没碰到,身子错开,老爷子一把抓住了唐菀的小臂。
“因为你的鱼饵抛下去之后,你永远都不知道,咬住饵料的会是什么东西。”
唐菀被老爷子拉着,莫名其妙听了江震寰一堆猛料。
“你还会钓鱼?”唐菀挨着他坐下,这边远离京城的喧嚣热闹,春光乍暖,偶有细风吹来,吹皱一池湖水。
“就算提了亲,也容不得他这般放肆啊,居然翻墙过来,我回头要把墙头加筑到两米高,看他怎么翻。”
“你是明瑜……”老爷子看看她,又看向唐菀,“怎么可能啊,我女儿才二十出头,最是漂亮的时候,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是我家的明瑜。”
今日却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还没睡醒。”
“急什么?”江锦上端着保温杯,垂眸喝了口热茶,“你知道整个京城,谁最爱钓鱼吗?”
想起江锦上以前借着生病,住在他家,再想想江宴廷的套路,这江家兄弟的操作,真是一个比一个骚!
他笑得慈爱,满含关心怜惜,唐菀没法子,只能打开包装袋,吃了两口零食,他这才满意地笑了。
某人笑而不语。
“江震寰,你这小王八蛋,又来家骚扰我闺女——”
“叔叔,对不起!”唐菀垂头,努力憋着笑,他真的无法将今日听到的事与他联系起来。
“什么乐趣?”
“对了,今天大哥和沈老师的事,照片是谁泄露出去的?谢家那边?”唐菀皱眉。
江家的媳妇儿,都是套路来的,哈哈……
这回换唐菀笑出了声。
……
唐菀循着声音抬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软稠的老人从屋里走出来,后背有些佝偻,眼眶极为深邃,历经沧桑,眼神却依旧温暖。
范明瑜哭笑不得。
“您来啦。”卢姐帮他们提东西,笑着让三人进院子,“五爷,这位是唐小姐吧,真漂亮。”
今天是六爷莫名被黑的一天……
六爷:钓鱼,老年人喜欢的?呵——这话我记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