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武营中的每一个士兵都分到了一支火把,他们被告知在冲阵的时候要把火把丢到营帐上。不要过于恋战,而要尽可能多的引燃营帐。
沈复做出这个决定实属无奈。再怎么说,刘良佐、刘泽清二人部众合在一起也有四五万人,仅仅靠勇武营的这两千人,是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
必须趁着夜色尽可能多的焚烧营帐制造恐慌才能取得较好的效果。
勇武营的士兵都是刚刚训练不超过两个月的新兵。虽然最基本的招式变阵他们都掌握了,但相互之间的配合还显得很生疏,完全没有默契可言。
这也是沈复选择夜袭的一大原因。夜晚可以很好的掩盖这一缺陷。
王富贵对于沈复的这个计划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他建议将火铳手的位置提前,放在长枪兵之后。
这样一旦二刘部叛兵反应过来从帐中冲杀而出,火铳手便能列阵顶上,给予叛军火力压制。
这一点很重要。要知道,营寨之中士兵们很难展开,往往挤成一团。这正是火铳手最愿意看到的。
因为闭着眼睛随便一射就能弄死一个人。
而优质的火铳正是神策军区别于大明其他军队的原因,如果不把这个优势发挥出来,实在对不起火器司不计成本的造制供应。
至于长枪兵当然是冲阵的主力。
长枪一刺便能取一条人命,十分高效。
刀盾手则放在最末殿后,随时增援填窟窿。
把大体的计划定好,接下里就要看实战的了。
任何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在夜袭中发生。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啥可怕的!
……
“呼!”
孙有德掏出那玩意对着帐角一泄如柱,只觉得周身上下畅爽不已。
这泡尿真是把人憋死了,再过片刻连尿泡都能憋炸了!
放干净了水,孙有德刚准备系上裤袋,便觉得背心一阵剧痛,整个人如同根面条似的软倒下去。
他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紧跟着一队举着火把的士兵冲了过来。
他们中有人提着长枪,有的手持火铳,有的单刀在手,但无一例外的另一只手中都攥有一只火把。
远远看去这队士兵就像一条火龙,蜿蜒着从这个细小的豁口冲了进去。
这些士兵显然先前得到了统一命令,纷纷将手中火把丢向营帐。
一顶顶营帐相继被引燃,火势越来越大,一时火光映照的漆黑色的夜晚有如白昼。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醒了不少熟睡中的刘泽清、刘良佐部士兵。
他们惊慌失措的冲出了营帐,有的甚至还光着屁股,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
“敌袭,是敌袭!”
一名高呼的叛军士兵刚开始招呼,便被一杆长枪刺穿了胸腔。
鲜血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溅出一捧血雾。
王富贵狠狠朝他踹了一脚,干净利落的把长枪拔出,挺身又向一名叛军士兵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