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你娘,好事不想着额,要诈降了倒念起额的好了!”
金声桓得知左良玉想让自己和马进忠诈降白旺以做内应助他打下襄阳四府后,直是暴跳如雷。
多年积攒下来的窝囊气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茶杯盘子不知道砸了多少个。
当年金声桓投靠左良玉,本想着可以捞个美差,坐享荣华富贵。谁知左良玉根本不把他当作心腹看待,甚至都不让其所部驻扎在武昌城内。
这让金声桓感到不可接受。
他虽然曾经做过贼,但既然已经反正了,就应该按照官军对待。
凭啥左良玉自己的嫡系各营可以在武昌城里花天酒地,他就得跟部下在城外吃土?
这便也罢了,偏偏在军饷发放,甲胄兵器配备上左良玉也区别对待,让金声桓觉得甚为屈辱。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
大伙儿做营兵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就是为了那每月发下的一两银子吗?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他左良玉凭什么克扣军饷。
至于甲胄兵器更是一只军队最需要的东西。
往往一只军队战斗力的高低就由这些东西直接决定。
当然,左良玉也不会做的太过火,完全不给金声桓部配备甲胄兵器。只是会把淘汰下来的旧甲胄,兵器配给金声桓的属下,凑合着也能用。
金声桓虽然心中恼怒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强自忍了下来。
可这一切屈辱慢慢积累下来,在左良玉命他诈降做内应后彻底爆发了。
他娘的,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想的倒是美!
金声桓本想着直接去找左良玉把事情说清楚,但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和左良玉撕破脸了。
虽然他麾下所部是左良玉三十六营中最强大的,但毕竟人数有限。真要闹翻了,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这一点金声桓十分清楚。
是以他准备和马进忠商讨一下该如何行事。二人若能联合起来,左良玉也不敢过于催逼。
“禀大帅,马将军前来拜访!”
便在金声桓盘算对策的时候,亲兵在帐外抱拳禀奏道。
金声桓直是大喜,心道老马啊老马,还是你先沉不住气了。
当即大手一挥道:“把马将军请进来!”
金声桓虽然和马进忠同是陕西人,但此前并没有走的太近,只是略有交情罢了。
马进忠此次突然登门造访不用说肯定和诈降之事有关。
见马进忠风风火火走进来,金声桓立刻迎上前去,拽住马进忠的胳膊寒暄道:“哎呀老哥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相比于金声桓,马进忠显得身材魁梧的多。
他似一座小塔一般立在那儿,看金声桓似只猴子一般上蹿下跳,心中不由得有些鄙夷。
这厮真是丢额们陕西好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