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星淡淡笑道:“无妨的。”
高杰清了清嗓子借以掩饰尴尬:“军师以为本将军为何应当入城赴宴?”
“因为路巡抚可以给东翁需要的东西。”陈金星稍顿了顿,继而说道:“东翁也可以给路巡抚需要的东西,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军师的意思是,姓路的摆的不是一席鸿门宴?”
陈金星哈哈笑道:“自然不会是鸿门宴,东翁可没有威胁到路巡抚啊。”
高杰抓耳挠腮了一阵,一拍大腿道:“好,本将军便赴他这个宴了!”
……
“殿下,这望仙楼是淮安城中最大的酒楼,在此宴请高总兵算不得慢待了。”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朱慈烺金口玉言,路振飞只能遵从。不然那就是违抗东宫令旨,这个罪名绝不是路振飞担得起的。
“皓月公,参加此次宴会的除了皓月公和孤没有外人了吧?”
朱慈烺换了一件湖蓝色直裰,头戴网巾,端是一副书生打扮。
太子发问,路振飞毕恭毕敬的答道;“回殿下的话,没有外人了。便是团练总兵秦拱明臣都没有告知。”
朱慈烺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见高杰这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他当然信的过秦拱明,可秦拱明这样出身将门的可未必看得起高杰。
万一酒宴之上秦拱明冷嘲热讽一番,惹恼了高杰却是不美。
作为上位者要考虑的绝不仅仅个别人的利益,而是国家。
大明已经是千疮百孔,朱慈烺要想中兴,绝不能再允许窝里斗的事情发生。
“报!总兵官高杰率亲兵前来赴宴!”
便在此时,路振飞的一个家丁疾奔至二楼,跪倒禀报。
“殿下,您看?”
路振飞朝朱慈烺投来了问询的目光。
“叫高总兵把亲兵留在楼下,自己赴宴即可。”
朱慈烺虽然不担心高杰作乱,但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那亲兵领命前去,朱慈烺便闭上眼睛养神。
过了片刻,他听到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只有常年行军打仗的人步子才会如此重。
朱慈烺知道一定是高杰来了,便睁开了眼睛。
“哈哈,路巡抚盛情设宴,高某却之不恭啊。”
高杰人未至声先至,路振飞和朱慈烺齐齐把目光朝木梯口投去,但见一个身着藏青色绸袍的男子踱步而上。
今日这望仙楼整个都被包了下来,故而此人不可能是别人,必是高杰无疑。
朱慈烺细细打量着这个个人经历颇为传奇的人物,只见其生的宽额厚面,虎背熊腰,一身的腱子肉,眉宇间满是英气,光看面相确是虎将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