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邦在一旁赔笑解释道:“殿下,九边好些年不怎么从兵部进盔甲了,都是他们自己打……”
贾琮眨了眨眼,问道:“边军,还能自己打造军械?”
何正邦忙道:“殿下,这是太祖时便有的事。若是全从兵部武库司出,数量太多且不说,光运过去,靡费银子都差不多能再打出一身甲了。”
贾琮闻言连连摇头道:“这种事绝不能是常法,既然运送不便,武库司就当于九边驻地设立分处,军械打造,只能由朝廷掌控。此事事关朝廷权威根本,不容商议。回头孤和父皇再说说此事,等安南战役结束后,开始变新。”
此事过后,贾琮又问了车驾司关于驿传、厩马之事。
兵部萎靡太久,军方驿站早就荒废了七七八八。
车驾司司官一问三不知,倒是流了一脑门子的汗。
忙碌了一早上,将兵部诸官打发走后,贾琮的脸色不大好看。
而早上赖床不起,起来后闲来无事,在东暖阁耳房听了半晌墙根儿的叶清走出来,俏脸似染胭脂,眸光潋滟,神采照人。
见贾琮一脸的晦气模样,慵懒的呵呵一笑,道:“毕竟是闲置多年的清水衙门,受气多,油水少,军功也没他们的份儿,你还想怎样?”
贾琮瞥她一眼,没有理会。
叶清也不着恼,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下后,又道:“你先前不是搞了个押运司么?弄了不小的动静。直接并入车驾司来,立刻成了你的嫡系。你手下还有一支秘密人手,就是那位……”说着,她又在身前隆了隆,对贾琮使眼色。
贾琮原本心情不佳,可此刻却被这人给气乐了,骂道:“你行不行啊?老拿这说事,你也好意思?”
叶清无语的看着贾琮,道:“好意思?昨晚上你吃咬的时候……”
“停!”
没等她说出口,一脑门子黑线的贾琮登时喝一声打断,双手抱拳道:“好了,我心情大好了,我甘拜下风!你别说了……”
叶清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罢鄙视道:“清臣啊清臣,你骨子里到底还是个读书人。劝风尘女从良,拉良家妇下水。偏那么多事,都是干得说不得?虚伪不虚伪!”
贾琮认输道:“这方面实不能和芙蓉公子比,远没你面皮厚。”
叶清哼了声,又言归正传道:“你想扶持兵部,难免会让文官插手进来。不然一群武夫,连账目也算不清,哪里理得清诸般政务?这倒还在其次,就算你调大将入兵部坐镇,兵部果真坐大,势必会分了军机阁的权。朝廷文官党争是一回事,军中大将若掀起山头之争,那闹起来才骇人。”
贾琮点点头道:“我明白,所以会明确各自的权限范围。但此事,非行不可。兵部除了要当好后勤部门,还负责各军官的考校、叙功、核过、赏罚及抚恤。简单的说,除了做好奶妈,还要做好监控。和皇家军事学院联合在一起,有大用!这件事要趁着父皇在时定下调子,不然只我一人,十年之内力有不逮。”
叶清明白贾琮的心思,如贾琮这般骨子里高傲的人,绝做不到崇康帝那般隐忍十数年,才渐渐执掌兵权。
靠着崇康帝留下的数千万两银子和大封功爵为饵,让九边大军来一次大拉练。
兵不血刃的清洗掉大部分残兵废将后,贾琮还要将军官的培养、任命及成长,都要一手掌在手中。
若按他的谋划来算,最多十年,甚至只用五年,大乾的军方,纵然还有山头在,但核心权力,一定是掌在贾琮一人手中的。
叶清颇为欣赏的对贾琮道:“就算刘仁、刘正他们活着,也绝不是你的对手。我看中的男人,果然非同一般!”
贾琮淡淡看了她一眼,没出言讥讽。
见他如此,叶清忍不住笑起来,右手放在桌上,支着侧脸看贾琮,笑道:“若说你是个清正的吧,可你这一房房的女人也着实收了不少。你那些姐姐妹妹加起来,还有那些贴心的丫头算一起,九叔和先帝加起来都没你收的人多。可若说你是个好色的吧,倒也不至于,以我的姿色,你竟也能无视……”
贾琮提醒道:“喜爱美色和色令智昏是两码事。”
叶清啧啧摇头叹道:“你还真是无情啊……”
贾琮冷笑一声,道:“我还无情?那种事做一二次是享受,做三四次就只剩下操劳了。你自己数数,昨晚一共要了几次?”
叶清耳后的脖颈浮起一抹晕红,目光不善的看着贾琮道:“操劳?我白让你操劳了么?你不害臊的作践我时,我没让你糟蹋得逞?”
贾琮闻言,看着叶清,深吸了口气,道:“再来一回?”
叶清“噗嗤”一笑,又啐了口,骂道:“好下流的种子!”
贾琮脸一冷,上前将人一把扛起,转身进了里间,没一会儿,呜咽声起……
正是少年贪色时,食髓而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