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成都,与那个叫北地狼王的人打一场再说其他,若是那刘备是无能之辈,就把城池洗劫一遍,就回去,至于占城池还是算了,我们也没有治理一方的才干。”
“怕什么,打不过,再跑回大山,一群走惯好路的人,到了山上还不是被我们宰!”兀突骨喝了一口城中的酒水,噗的一下,喷了出来,“什么狗屁……淡的跟水一样。”
名叫祝融的女人拍拍手叫人过来,将出山时带的酒给那边的兀突骨满上,“汉人给的东西,就那么一点,够我们冬天吃的吗?他们有肥沃的土地,种出吃不完的粮食,多拿一点也不过分的……”她转过头来,看了孟获一眼,起身走去前方篝火,浑圆紧绷的长腿扭动丰盈的身姿,麦色的肌肤在火光下仿佛披上一层光芒,回过头:“……我这身子穿上汉人美丽柔滑的丝绸,会不会更美?”
“美!美!”兀突骨擦了擦嘴边的酒渍,眼睛都快瞪了出来,竖起拇指。“……到时候,祝融夫人穿上汉人的衣裳,一定好看,是我尼族最美丽的女人。”附近几员蛮将目光直勾勾的盯在祝融的身段上,难以挪开。
孟获坐在那里看他们表情,颇为得意,毕竟自己的妻子让其他男人魂不守舍,也是让自己脸上有颜面。
“总之,先过去成都再说,等拿了那什么北地狼王的人头,刘备给的钱粮不够,咱们直接洗劫了整个益州,拿着掠来的东西,让山里的族人都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到时候,这西南重重大山之中,我孟获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王,而最南面的闽濮部、鸠僚部也要看我脸色了……”
兀突骨还想提占城之事,被孟获一句“不用再说了!”摆手打断,他站起来,视野之中,是斑斑点点延绵开来的火光,双臂有力的抬起来:“……会一会汉人的军队,然后洗劫这益州,再返回大山里,就这么定下来了。”
“明日一早,继续北上,让汉人见识来自大山中勇士,是何等血勇——”
话语声便是落下此行出山最终的目的。离开这片即将北上的南蛮军队,远去东面天云渐白,由荆州快自蜀地的方向,一支行驶的车队,在数百士兵护送下,过了扞关,再行五百多里,便是进入西川盆地,此时这支队伍正是逃出荆州的刘备、关羽、张飞的家眷,中途在巫县补给时,得知关羽兵败被杀的消息,让整支队伍陷入悲戚的低迷中。
“……娘,你不要哭了,等孩儿长大,练好武艺,定会给父亲和大兄报仇,手刃仇人!”
崎岖的山道上,过扞关之后已是下午黄昏,其中一辆马车上,十二岁的关兴坐在母亲胡氏对面举着拳头双眸通红的说着,更小的关索和关凤抿着唇附和的点了点头:“还有……索儿也会的,娘不哭啊。”
“娘不哭,你们也不要悄悄的哭了,等到了西蜀,没有父亲在身边,记得要好好听叔父的话,不要惹事,知道吗?”胡氏擦了擦眼泪,将两个最小的孩子揽在怀里,她望着卷起的车帘外,秋色已起,过去的一片片林野枯黄,飘了下来。
然后,外面陡然传来张飞之妻夏侯娟的声音:“前面是何人拦路?二嫂不要出来——”
胡氏连忙放开两个孩子,拉开前面的车帘探出半个身子,她前面两辆马车已停下,夏侯娟握着刀柄正在车撵上,四百余名残兵正往前方赶过去,彤红的霞光正从西面蔓延过来,照在这条山道上,拉出一条长长的人影,青衫断卦,头戴斗笠,手中拄着一柄汉剑,身姿挺拔的立在这片夕阳下,口中叼着一根草杆,在风里微晃。
随后,吐到地上,斗笠抬起,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我家晋王请诸位夫人、孩子到军中做客,要给面子啊。”韩龙嘴角勾起弧度,笑着轻说道,长剑一转提到了手中,拇指缓缓推着剑柄,寒芒一点点从鞘中露了出来。
“不然,只能带尸体回去交差了。”
四周,五百绿林之士杀了出来,将车队前后的路都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