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战场,喊杀的怒潮席卷天空。
“啊啊啊啊——”
战马嘶鸣翻滚进人堆,一名乌桓人挣扎爬起来,歇斯底里的挥舞弯刀,撕开扑来的罗马士兵脖子,数柄剑锋也在同时刺进他身体里,拔出的一瞬,箭矢从锋线外,游弋的骑兵手中飞来,中箭的罗马士卒握着剑柄与那名乌桓骑兵一起倒了下去。尸体延伸开来,三支原本就残破的帕提亚军团,被切割开,与大量的乌桓骑兵交织纠缠在一起。
远方,两千并州铁骑以集群的方式,犹如奔涌的洪流在乌桓骑兵、萨尔玛提亚人之间穿行,为首的骑士,束发金冠,沾染鲜血的金锁兽面吞头铠,画戟挥舞间,直接将人打飞出去,残破的披风,火焰般涌动招展,侧面、正面扑来的冲击骑兵还未挥出手臂,像丢弃的木偶一般被扫落下马。
“告诉楼班,阵线不能退一步!”
飞奔的赤红战马缓了缓速度,吕布偏头对赶上来的骑兵低吼了一声,回转时,前方一名具装的萨尔玛提亚重骑直面冲击过来,吕布鼻中冷哼,脚跟轻点马腹,赤兔通灵般一转方向错开了刺来的枪头,画戟轻描淡写的划过去,惊人的力道带着那名萨尔玛提亚骑士向后倒飞,落地时,火红的战马已经破开第二道防御,杀入人群。
两千铁骑紧随其后,片刻后,杀穿了眼前的百人小阵,再朝下一个被分割开来的罗马队伍杀过去。
然而对于将近三万人的三支军团,与那边的皇帝陛下汇合才是至关重要的目的,在塞留斯骑兵第一次冲锋,游弋骑射下,直接迎面撞了过去,丢下数支百人队伍和雇佣蛮骑为诱饵,主力依旧在移动。
人海涌动前移,吕布斩去一名涂抹花脸的萨尔玛提亚女骑士,血浇在脸上都是粘稠的感觉,就算沉寂数年,休养身心,但到的此时,闻着血腥的气息,抹去脸上血水的手指都在激动的颤抖。
一名罗马百夫长带领数十人穿过奔行的乌桓骑兵后面,脚步奔跑中,看见驻马原地的吕布,脚步陡然加快,扑了上去,身后掌旗兵、成年兵紧跟而上。赤兔猛的喷了一口粗气,剑锋劈来时,被它一蹄子踢偏,那名百夫长脚步一转,绕过拼下一剑的士兵,跃了起来,暴喝挥剑刺去上面的身影。
呯——
马背上,画戟抬起,月牙迎上剑锋,那百夫长咬紧牙关用力下压:“塞留斯人,我的弟弟死在你们手上——”嘶喊的声音之中,数名罗马士卒扑上来,有人从百夫长身后跃起,朝抬戟的男人脸上劈了过去……
吕布微微抬了抬脸,眸子划过眼角,一圈胡渣的双唇轻启:“鼠辈……”持戟的手臂猛的用力,那名百夫长脚步不由后退撞在跃起的士卒身上,戟杆一轮,呯的扫飞半空的罗马士兵,“……也敢猖狂——”声音陡然暴喝,轮过半圈的画戟直斩而下,那罗马百夫长头戴的高卢铁盔发出刺耳的金鸣,直接断成两半,左右崩飞出去,周围涌来的其余数十名罗马步卒也被追上来的并州铁骑冲散、碾碎。
吕布一勒缰绳,转过马头回望,庞大的战场上,三支罗马军团依旧还有成建制的阵型朝南面圆阵杀过去,浓眉皱了起来:“这帮大秦人目标很明确,不与我们厮杀……有些麻烦。”说完,促马追过去:“随某家再拦一次。”
与此同时,不足两千的陷阵营和数百人的羌人、商队护卫出现在帕提亚军团的前方摆开阵势,持盾的士兵、矛手、弓手疯狂的构建阵线,一面面盾牌形成带刺的钢铁墙壁。而对面的帕提亚军团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同样以最野蛮的姿态朝他们冲击而来。
“弓箭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