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和恐惧的大喊传上城墙。
挽弓的蛮族士兵倒也没有感觉,作为罗马一方的士兵们咬牙切齿的挥拳砸着墙砖,有人拔出兵器大吼:“下去救人。”话语也一时引起片刻的骚乱,盖尤乌斯着人将混乱弹压下去,沉默的看着被追杀过来的同胞。
“这是美索不达米亚的第五军团……”他认得鹰旗上排列的铜饰,只是救不救对方,实在让他难以做出决定。
难以平静的目光对面,聚集起来的军队被对方骑兵再次冲散,成百上千的人被分割驱赶出来,戏谑般杀死在原野上,甚至有人还把割下的脑袋高高的抛上天空,发出兴奋的欢呼声,对于城墙上的人听来,格外的刺耳。
“罗马人的血从来都是沸腾的……”
沉默的盖尤乌斯终于做下了决定,猛的挥手:“骑兵下去集结,罗马的战士只能高贵的战死,不能让卑鄙的塞留斯人戏谑杀戮,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我们的勇士!”
箭矢从城头上飞出去,城门也在此时打开,放下吊桥,集结的三千蛮族骑兵轰然冲出,远远的,追杀的塞留斯骑兵在箭矢的范围外停了下来,策马徘徊在周围,那边的蛮骑也不敢随意出击,接应到溃兵后,一起迅速返回城门当中。
“把吊桥升上来,关上城门——”
“不要怕,你们得救了。”
“这里是泰西封,塞留斯人打不进来的……”
一片片拉丁语声中,进来的一千多名罗马士兵血迹斑斑的或坐,或立墙边,沉默的低垂着头颅,围过来的城中士兵大抵是觉得他们还处于恐惧状态,不时说些宽慰的话,有人解下水袋和面包屑拿来分享。
一柄短剑噗的一声插进捧着水袋的罗马人腹部,手中的面包、水袋落下的瞬间,籍着缓缓关上的城门间隙照进来的光芒里,红鬃铁盔下,露出的却是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嘴角含着一丝鲜血的张合:“塞留斯……人……”
身体向后倒了下去,正在阖上城门的士兵望过来,剑锋也同时劈下,拉动绳索的手腕齐根被削了下来,血光溅附近罗马人脸上,有声音反应过来:“塞留斯人——”
缓缓阖上的城门停了下来,暗哑的剑光在血迹斑斑的人群中拔了出来,然后朝着四周的罗马人挥舞而去。
……
“什么一出好戏?”
“连环之略……”荀谌接过了典韦的话头,望着远方几支骑兵正以高速迂回去了西面,轻声解释:“……烧了丘陵,引起另一支罗马人的注意,再半道设伏击溃他们,乔装诈开城门……正是兵法中打草惊蛇、趁火打劫、反客为主,一气呵成端的是妙不可言。”
“是啊。”公孙止点点头,望着泰西封,只是简单的回答,随后犹如雷霆般响起。
“时机已到,进攻——”
……
泰西封西城门,厮杀撼动了城墙,魏延、黄忠领着五百汉卒结阵拦下涌过来的罗马士兵,孙策带着剩下的五百人将门口的一百多名罗马士兵清扫干净,浑身是血的将隙出缝隙的城门奋力的推开,随后几剑将吊桥的铁链砍断,原本高高收起来的吊桥轰的落下来,他提剑冲到桥上,呐喊:“杀——”
城外原野上,徘徊等待的骑兵拍打着兵器,朝着高举短剑的身影冲了过去,突入城门。盖尤乌斯呆立在城头,望着犹如洪流涌入街道的塞留斯骑兵,脑袋回响着嗡鸣,身体都摇晃起来。
不久,兵锋蔓延上内城墙,他闭上眼睛,缓缓举起佩剑架在了脖子上。
“陛下……我让罗马沾上了耻辱……”
猛的一拉,鲜血溅上墙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