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收回狼牙棒推倒旁边,瞪着对面:“再动下试试!”
放狠话的时候,蹋頓咬牙推开前面的亲兵,提着缺口的刀摇摇晃晃的走出几步,来到前面,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起了话。
“他们……看不清,楼班以为自己读了几年你们汉人的书,就以为很聪明了……他那是愚蠢……以为我死了,你就会放过乌桓。”
“你们汉人很厉害……早些年……我以为有书生来到辽东,是些活不下去的人跑来这里教授汉朝学识混口饭吃……逃亡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你们汉朝的读书人,根本就是没有刀兵的贼匪。”
雨中,蹋頓摇摇晃晃的说了几句,早先的害怕和恐慌在逃亡中渐渐麻木了,他目光看着对面那具高大的身影,艰难的笑起来:“我……一直向往能仿效匈奴冒顿单于和鲜卑檀石槐在北方游牧部落中建立属于乌桓的盛世……我们一代又一代在这里繁衍,这片土地凭什么是你们汉人的,为什么要那么霸道!!”
“难道不该?”
细雨延绵天地间,冲刷着树枝茂叶微微起伏摇曳,偶尔风吹来打在人的脸上,一切显得湿冷。公孙止等他说完这番话,缓缓走了过去,对方警惕的抬起兵器时,他嘴角不屑的泛起冷笑,“你们不是常讲弱肉强食吗?你们弱小,所以我来了,至于你说这片土地凭什么是我们汉人的,道理也很简单……”
弯刀缓缓出鞘的一瞬间,大氅掀起一角,声音同时响起来。
“……我汉人所到之处就是汉土,而你乌桓亡了。”
刀锋嗡的一声轻鸣,轮出一道半圆的刀光,仿佛切断了连接天地的雨丝,映红漫过颈脖,下一秒飙射而出,犹如大片大片的猩红血云。刀锋归鞘,掀起的大氅落回,公孙止伸手抹过脸上的几滴鲜血,含进嘴里。
举刀一半的无头尸体倒在泥水之中,脑袋随后嘭的落在地上滚动。公孙止转身大步离开,挥手:“把其他人杀了,再去信给公孙度,乌延、能臣抵跑去他的地头上了,让他把他们脑袋给我送来。”
走下山岗,翻身上了马背:“传令阎柔,看好白狼山的乌桓人,叫楼班到平冈来见我,他麾下的人一个不能少,就这样!”
一口气不带停顿的连续命令之后,公孙止将剩下的事交给阎柔来处理,便是带着主力前往平冈大营,开始着手辽东北方的鲜卑人了。
与此同时,南方冀州。
即便领军多年,战阵经验无比老练丰富的西凉军徐荣,在面对拥有精兵猛将的袁绍主力进攻,也是难以形容的惨烈,而这一刻,处于锋线第一列的高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