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必须要打!”
书房内,灯火在人陡然拔高的声音微微摇晃几下,昏黄的光线映着粗犷豪迈的身影站起来,走过长案。
“兵发辽东,首先要让袁绍把注意力挪开,不然前脚刚走,后脚他就来一个围魏救赵,攻打上党或居庸关。”
步履踢动下摆缓缓走过中间,窗户外的夜色里,醉醺醺的大汉抱着酒坛靠在一支廊柱坐了下来,不远处一名少女正将正儿带回后院,见到那边喝醉的身形,又折返过去。公孙止收回视线,手指点在窗框上:“……所以,要给他找点事做才行啊,最好能让其焦头烂额。”
“冀州甄家的一个闺女不正是主公的义女么?”李儒整个人都像蜷缩在灯火阴影下的毒蛇,嘴角微微裂开,勾勒出一丝冷笑:“听说去年甄家嫁女,那么这一步棋,儒倒可以和袁绍下一下的。”
窗前,公孙止身形雄壮挺拔,犹如不可逾越的大山立在那里,听到文士的话语,沉默了一阵:“你可真够小人的。”
这不客气的话对于其他读书人来讲,或许是带着贬低之意,但对李儒却是有另外的一种亲善的意思,甚至对方吃这一套。
“那儒就接下了。”主从二人共事多年,也早有了默契,自然明白主公已经同意了,然后起身拱手:“对了,温侯他常年居住上谷郡,却又非主公麾下将领,此事说来总让其他人心里会有想法。”
“他不是你西凉系的吗?怎么,文优也要算计他?”
李儒摇摇头:“非恶意,天下无双的将才若老死这里终究可惜,但温侯也非轻易请出,儒需要一人帮忙方才能让他重新跨上赤兔马,拿起方天戟。”
“何人?”公孙止皱着眉问道,举步走回长案后坐下。
“高顺。”
肃穆的气氛,声音都沉默了下来。
“吕布一生勇武,若是就此折了翅,在上谷郡就此消弭一蹶不振,却是让人遗憾。”某一刻,公孙止闭上眼睛,又睁开,点了点头:“交给你去办吧。”
“是!”
李儒躬身拱手,随后也要告辞了,打开门正要出去,有些藏在心里许久的话,终究忍不住,跨出的脚步收回来,“主公,谷侯临行前与儒说过一番话,让我代他做下,如今过了许久该是当说了。”
看到这位已走上核心的文士欲言又止的表情。
公孙止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摆摆手,道:“真是难为文优憋了这么久,以为提到酸儒,我脾气就不好了么?他跟你说了什么,照直说就是。”
“除掉司马懿。”李儒低沉的开口。
“看来真是酸儒的意思,也只有他会有这般想法。”
坐在长案后的身形在灯火下说了一句,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声音冷漠、凶戾挤出喉咙:“……那就找个合适的机会,弄死他,别让旁人看出破绽来,尤其是我那妻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