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马,你初来乍到,并不知晓我老潘可是都督麾下数一数二的上将,你现在还小,那是不知道这把斧头的厉害,曹军那边也有个使斧头的,与我相比根本不是一层面……嘿嘿,如今我已拜扬烈将军,将来你多学多看,保证能赶上我。”
“那是杂号将军……”
“……杂号将军也是将军……扫尾巴(松鼠)就不是鼠了?榆木疙瘩。”
“……是……是么?”
天上雨线随着风斜斜的摇曳,雨中行进的一支上万骑分成几段前前后后蜿蜒在通往河内的官道上,湿冷沉闷的雨天,只有潘凤的话语硬拉着名叫司马懿的少年东拉西扯说一些话,声音很细微,但到底在这样的雨天里带来了许多生气。
马蹄声从前方过来。
一名披着蓑衣的传令骑兵离二人不远后,勒停下来,拱起手:“潘将军,卑职授命请司马懿过去一趟。”
“是。”少年呼出一口气,随即面露一丝惭色,朝旁边膀大腰圆的潘凤,抬手:“将军,都督召见,懿先过去了。”
潘凤扶了扶有些歪斜的牛角盔,肃穆的点了点头,朝他一摆手,语气威严:“去吧去吧,正事要紧,不过你忙完了事再来寻我说话,仲达小小年纪正是好学的时候,该有严师教导才行。”
那边的传令骑兵脸上努力压抑着嘴角,而司马懿连忙拱手:“是,不过懿已经拜温侯为师。”
“嗯……都督召见要紧,你先过去吧。”潘凤目送少年与那名骑兵没入雨幕,皱眉后望蜿蜒前行的队伍后面,“谁说拜师只能拜一个的,不行,我的去找吕布商量商量。”
前方泥泞的道路上,雨点密集的打在甲胄发出轻响,牵招领着队伍与来回奔行的传令兵发出或接受消息,控制着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公孙止骑着绝影,在雨点里与阎柔、公孙续交谈着什么,不时抬起头望向北面隐约的山峦轮廓,“在河内野王停留一段,放弃走天井关,让王匡拿出点补给,直接奔袭汎亭鹿肠山,袭击朝歌。”
过来河内时,斥候快骑已经将消息传达回来,虽然不是很详细,但已经知晓眼下最近的一支冀州兵马乃是颜良所领的一万多人,何况战场在山麓上,对方主力也基本上山,公孙止要偷袭,也只有一个目的。
“……颜良所部的粮草囤积在何处,我要在野王休整的这段时间就要清楚,人马不够,就让李黑子斥候也上去。”之后,言语顿了顿,公孙止收回视线,身后有马蹄声践踏着积水过来。
少年提着一杆画戟,有些意气风发,纵马跑到近前,站着雨水的脸上,露出恭敬:“见过都督,不知找懿来有何吩咐。”
“该叫我兄长主公。”公孙续自父亲死后,对于身边的兄长感情有些复杂,既视为兄,也视为父,每日言行举止多是崇敬的,甚至每天起来第一件事便是给兄长请安,周围若有人言语有逾越的地方,他忍不住会出言纠正。
“你们先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