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只白狼,袁绍很希望此人能过来,然后……顺手一起解决掉,北方四州便是尽握在了手中。
不久之后,响起脚步声,他侧脸看了一眼,郭图来到身后,带来喜讯:“主公,公孙范的兵马被张郃和文丑二位将军堵住了。”
“哈哈哈……公孙瓒亡矣!”围困易京这段时间,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袁绍猛的挥手:“剿灭这支兵马,休整一日,全力攻城——”
在他们东南方向,同一时刻,距离袁营十多里的山麓里,袁绍麾下的张郃、文丑二人领着精骑、步卒进行了合围,一万多人摆开了阵势,层层逼压过去。
身子单薄的将领捏紧了兵器,望着来势汹汹的铁蹄和枪林,让前方军队同样摆出了迎击的姿态,公孙范放声大喊:“既然跑不了,就和他们拼了!!!”
视野之中,铁蹄撕裂大地,汹涌的撞过来,杀入人群,为首那名袁将挥舞一杆黑缨重枪瞬间砸翻数人,血肉横飞,自他身后更多的骑兵、步卒乌泱泱的冲过来。
“不要退,死战啊!”
公孙范歇斯底里的呐喊声中,挽救不了溃败的战场,后方,名为张郃的将领同样率军杀过来,他被亲兵携裹在混乱的人群中,开始朝北侧、南侧败退,游目四顾纵然想要整队站稳阵势,然而以文丑、张郃二人为首的冀州军汹涌扑过来,滔天的血浪淹没一切了。
火光斑斑点点的山麓上,公孙范奋力厮杀,试图突围出去,然而一杆重枪砸过来,他用兵器挡了一下,被震的从马背上掉下来,吐出鲜血,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模糊的视线里,周围都是人的鲜血、断肢、死去的人……还有嗡嗡嗡的嘶喊、嘈杂。
……
天渐渐亮起来。
战鼓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公孙瓒急忙披甲走出房门,远处,公孙越哭丧着脸过来时,他怒吼:“袁军攻城,你不在城墙上做什么!”
“袁绍没有攻城……”公孙越咬牙望了望兄长,最后看向城墙的方向:“是二兄……”
金色的天地间,远山、渐黄的山野、震人心魄的鼓声,公孙瓒站上城墙望着那具被剥光吊起来的身体,在视线中晃晃荡荡,他心里凉了下来,胡须里,双唇微微张合了一下,发出:“呵……”短促的声音。
城外,吊在云梯上的身体微微睁开眼帘,望向城墙,随后被人推了过去,越来越近,口中呢喃:“兄长……”
而后,嘴张到了极限,撕心裂肺大喊:“兄长……”
城墙上,声音回荡,公孙瓒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伸手让人取过一张弓,抬起手臂,搭箭拉开——
“杀了我——”
声音再次回荡时,箭矢嗖的一声飞过去,正中胸口,吊着的身体已经死了,公孙瓒将弓一丢,一声不吭,转身大步走下了城头。
……
“够果决!”袁绍抚掌笑了一声,挥手:“全军好生休整,明日攻城——”
然而第二日下午,他收到来自邺城的急报,犹如一盆冷水淋在头顶……邺城遇袭,黑山军再次围城。
……
十月一日,距离袁绍攻易京的十一天前。
浩浩荡荡的兵锋下了太行山,出现在了距离邺城西侧一百里的位置,等到烽火传递回城池,兵锋骇浪般冲进了极为危险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