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握紧……”
距离越来越近,附近、周围不断有声音在提醒,撞击前的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一个人……两个人……百来人……一群人……双目布满了血丝,咬牙咧开了嘴,狰狞的叫出了声。
“啊啊啊啊——”
潘凤抱着巨斧感受到这样大规模骑兵对冲的恐惧、以及激动的颤抖,歇斯底里的叫声中,然后——
形成撞击。
轰——
两边高速冲锋的骑兵撞上了彼此,战马与战马轰轰轰的撞在一片,血肉筋骨之间发出渗人的声响,不断的有战马骨骼迸裂悲鸣扑倒,背上的人影惨叫着扑向天空随后落下,被相错而过的战马疯狂碾压,有的血肉化为肉糜,残肢卷在狂奔的马蹄间。
两千黑山骑疯狂的撞击,第一时间与八千并州狼骑撞在一起,锋线的第一排,是硬生生的相撞,尸体不断的抛了起来,双方第二列的骑兵不断的冲上来,方才是真正的兵器碰撞,呯呯呯呯的金鸣交击响成一片,对冲的骑兵中,有的长枪穿着尸体还在马背上狂奔一截方才掉下来,有的在碰撞的一瞬,双方都错开彼此的兵器,从马背上将人扑下来,在疯狂迈动的马蹄间抱做一团,厮打啃咬。
厮杀相互延伸自对方阵列,将领与将领的厮杀。
呯——
虎口刀压在钩镰枪上,华雄裂嘴狰狞笑:“张辽——”
“华雄……你竟没死……”
挥舞钩镰枪,将对方抵退半步,张辽感到惊讶的瞬间,渗人的狼嗥响起,徘徊两侧的白狼原狼骑完成了公孙止的步骤,口中的箭矢扣在了弦上,指向了天空。而另一方向,吕布也让人吹响了号角,将要发起最强度的攻势了。
逆溯回潮——
……
邺城,天光将暗下来,有一颗星星较早的出现在天空,书房点燃了灯火,身着常服,步行威仪的身形走到长案后坐下,身后数名冀州谋士陆续进来,在两侧坐下,面色肃容,也是成竹在胸。
拨弄了一下灯芯。
“……他们应该打起来了吧。”他轻声说了一句,随后坐直扫过众人面庞:“真当我冀州无人,以为稍微遮掩就不知谁人在背后捣乱……众将的部署都差不多了吧。”
“已经完成!”田丰轻轻地点头。
身形挥袖站起来,走过去从兵器架上拔出长剑:“原以为公孙瓒不过一介莽夫,却未想他竟将自己儿子伪装成贼匪,趁我根基未稳,肆意破坏,说不得,袁熙便是他驱使人掳走的。”
呯!
长剑轻鸣,砍断长案一角,他抬剑指向了门外,咬牙切齿:“我也让他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让伏兵尽出,将常山围起来——”
说完,将长剑掷在地上,咣当一声,言语停顿了一下,朝那边郭图吩咐:“派人联系鲜卑、乌桓,秋收之后,与我一道出兵幽州,为刘虞报仇!”
灯火橘黄照在脸上,那是袁绍。
……也是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