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
话题终于止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朱厚照在一旁忙碌了一通。
他这工具箱是现成的。
便是玉印,其实也是半成品。
所以要制起来,倒是能事半功倍。
只是他细心,不疾不徐,慢慢的雕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头起来,笑吟吟的看着方继藩和徐经道:“妥啦。”
方继藩和徐经便朝朱厚照看去。
却见朱厚照先举着一方印:“朕现在有旨……刘瑾,记下,记下。”
刘瑾忙到旁寻笔墨,趴在地上记录。
朱厚照道:“朕文武双全,精通兵事,熟谙海政,此千古不世之英才也,今为祖宗社稷计,宜当布武天下,恩威四海。朕观天下臣工,都远不如朕也。如此,朕只好亲力亲为,自封水师威武总镇四海大都督,总镇四海之事,今朕自授大都督印看,好啦,好啦,就此钦哉,钦哉。”
刘瑾很平常的提笔写下了一份草拟的圣旨。
他面上的表情很认真,似乎对此习以为然。
方继藩一脸麻木的样子。
只有徐经似乎见的世面不够多,听的瞠目结舌。
朱厚照随即又皱眉,道:“这样感觉似乎有些不妥,哪里有自己自吹自擂的,虽朕说的是实话,可若是庸人们听了去,还当朕厚颜无耻呢!这样不行,刘瑾,你改一改,再改一改,就说是镇国公和徐卿家上书,说朕允文允武,精通兵事,熟谙海政,乃千古不世之英才。写完了给朕看看,莫出纰漏。”
刘瑾依旧趴在地上,咬着笔杆子,翘着臀,重新挑了一份纸,进行删改。
朱厚照又道:“朕思之,海政之策,关系重大,朕固是聪明绝顶,朕却分身乏术,好啦,好啦,随便你怎么写,总之,老方是副都督,徐经为水师总兵官。写好了吗?写好了吗?”
刘瑾就很无奈的道:“陛下,您念的太快了。”
朱厚照便怒,了:“狗东西,朕没有嫌你慢,你还嫌朕快了,就如此吧,此事关系重大,老方,朕在宫中调度,你在镇国府行事,此事一成,朕给你封王。”
方继藩却是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封王……
自己很稀罕吗?
好吧……好像挺稀罕的。
他忙是应下,后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说了,便和徐经告辞而出。
只是……
走出了奉天殿不远,朱厚照竟是亲自气喘吁吁的追出来,边道:“慢着,慢着,你们的印没拿。”
……
计划……方继藩已经知悉了。
他先是震惊,而后是一脸的肉痛,最后勉强挤出一丁点的笑容,时而像要杀人,却又时而慈爱的目光看着徐经。
徐经面无表情,现在开始,一切都要为这个计划而开始布置了。
绝不容许自己失败。
“恩师,学生这些日子,打算先去天津卫,督促蒸汽铁甲舰的建造已经操练,整肃海军学堂和水师,其他的事,只好拜托恩师了。”
方继藩叹了口气道:“为师真是命苦啊。”
一声长叹,紧接着,方继藩自徐经手里接过了一个东西。
这东西像橡皮球一般,捏在手里,看似很不起眼。
方继藩仔细的端详之后,打起了精神:“去吧,接下来,交给为师。”
过不了多久,王金元便被召了来。
方继藩将手中的东西丢给王金元。
王金元忙不迭的接了,也放在手里捏了捏,细细的端详,微微皱眉道:“少爷……这是……”
方继藩就板起脸来:“我极喜欢这个东西,去查一查这是什么,总而言之,这东西,本少爷收了,有多少要多少。”
王金元满眼奇怪的看着手中的东西,他还是弄不明白。
不过少爷吩咐,自是尽心办事,于是忙点头称是,收了这东西,便开始四处去打听。
可左打听右打听,认识这玩意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王金元岂敢怠慢,他急了,这是少爷亲自吩咐下来的事,事办不成,可要糟了。
很快,打探这东西的人,已不只是王金元一人了,这京里但凡被王金元询问过的商贾,都开始惦记着这事。
这究竟是何物?为何有人收购?莫非……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