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厚照只好点头:“儿臣遵旨。”
一行人告退。
……
朱载墨被弘治皇帝抱在了奉天殿的御座上。
朱载墨便两腿悬空,坐在此,小手扶着一旁的雕刻的金龙。
弘治皇帝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孙儿啊,你累不累,饿不饿?”
朱载墨想了想:“大父……”
在人前,他叫弘治皇帝陛下,可没什么人了,却是亲切的叫一声大父,这声音很亲昵,听着弘治皇帝心都化了。
“大父,这时还不是午餐时间,不能吃东西,饭要一顿一顿的吃。”
弘治皇帝微微一愣,忍不住道:“对,对,是啊,你说的对极了,是大父不好。”
朱载墨便又道:“噢,我竟想起来了。”
“什么?”弘治皇帝看着朱载墨。
朱载墨却是忙打开自己的书囊,取出一个单子来:“这是放假时,发下来的,说是放完了假,拿着单子去入学,大父你看看。”
弘治皇帝笑容可掬的接过了单子。
一看……
“住宿费:每月三十两;校服费:年二十两;笔墨费:年二十两;书本费:年五十两;医药费:年十两;学费:年三百两;非三品以上文武子弟,择校费:年一千两……”
弘治皇帝看的脸都绿了。
一年就要上千两哪……
这还只是一个孩子,还是三品以上文武的子弟,若是其他人,一年下来,岂不是还要两千多两?
这书,谁读得起?
虽说方继藩是富甲一方,从不将几千两银子放在眼里,可若是仔细的算一算,一个孩子,若是在西山读书读个十年八年,这几乎一套房子,就这么折腾没了。
黑……真黑!
他继续看下去,下头,还有数不清的小字:“保育费,月十两;加餐费:月五两;拜师费:三千两……”
啥……啥意思,拜师还要钱?
这方继藩,掉钱眼里去了。
下头还有小注:已拜师者,不另收费用。
意思是……以后拜师还要收钱了?
简直就是胡闹。
弘治皇帝冷笑,谁肯将孩子往这保育院里送啊,三品以下的官员,折腾下来,不知多少银子呢,又不都是你方继藩,有金山银山。
可继续看下去,弘治皇帝的脸色,怪异起来:“现联合西山钱庄,推出学贷,利息低廉,非复贷。首付三成,即可入学,还贷事项,可向西山钱庄咨询。”
“……”
这家伙……似乎早就料到了有人钱不够一般。
弘治皇帝不禁汗颜。
此时,有点后悔,赐下那墨宝了,倒像是朕……和他勾结一起,挣这昧心钱一般。
不对,下头还有。
“本院同时欢迎广大乐善好施,以及校友募捐,凡募捐者,其子弟,可有入学名额……”
募捐……
弘治皇帝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不是黑了,这简直就是焦炭了啊。
弘治皇帝抬起头,看着一脸天真的朱载墨,他本想说什么,可在朱载墨面前,却是如鲠在喉,说不出口。
“大父……”
“没事。”弘治皇帝摸了摸朱载墨的头,一面慈爱的对朱载墨安慰,一面将这单子,收进自己的袖里:“没事,来,载墨,朕待你去后宫,你爱听戏吗?”
“喜欢。”朱载墨笑嘻嘻的道。
弘治皇帝便亲自将朱载墨抱起,朝一旁的萧敬道:“去,预备车马。移驾仁寿宫,让太皇太后,也见见这孩子,她可盼望了很久了。”
“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