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下,捧着茶盏,依旧还是一脸茫然。
他们……可都是方继藩的心肝宝贝啊。
没有了他们,这多少想法,根本无法实现。
要培养一个人才,是极不容易的。
方继藩心疼。
等他们喝完了一副茶,方才缓过了劲。
接着,有人失声痛哭。
方继藩安慰他们道:“别怕,别怕,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要坚强。”
众人才收了眼泪,一个个拜倒:“小人们不成器……”
“不要这样。”方继藩语重心长的道:“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好啊,就想让你们……有所感悟,你们到了天上,可有什么感悟?”
“我们……我们……”所有人支支吾吾,生怕说错什么。
终于有个人大起胆子:“小人,倒是有一点点感想。”
“你说。”方继藩和颜悦色。
不管怎么说,这些匠人,已从千百人之中,脱颖而出,都是人才啊。
这匠人期期艾艾的道:“想来,是方都尉想要告诉我等一个道理……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
站nmlgb!
方继藩心里痛骂,一群饭桶!
无论如何,这些人,已是大明最顶尖的人才了。
哪怕他们琢磨出的是这个道理,方继藩也没辙。
还得靠我们的太子殿下啊。
次日一早,西山蒸汽车研究所的招牌,便已挂了出来。
朱厚照是个认真的人。
他既决心干一件事,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倒是令方继藩,有几分安慰。
……
萧敬小心翼翼的给弘治皇帝斟了一副茶。
弘治皇帝呷了一口。
欧阳志已有奏报来了。
嗯,定兴县眼下还算太平,当然,也未必不是表面祥和,内里暗波涌动。
倒是听说,那唐寅,快要到京了。
人已至了天津卫,至于王守仁和江臣二人,却还在半途上。
毕竟,交趾和河西,都有些远。
弘治皇帝手里拿着一本弹劾奏疏,这是一个御史提出来的,他认为,大明没有在县里派驻镇守太监的先例,而定兴县镇守太监刘瑾,乃是太子殿下的伴伴,此事极为可疑,已经引起了人们的议论,希望皇帝陛下,能够明示这刘瑾派往定兴县的目的。
当然,其实这御史,还有一件事没有说,欧阳志这个家伙,去定兴县做县令,也是可疑的很。
一个堂堂的侍读学士,清流中的清流,居然要去做一个县令,这定兴县,到底发生了什么?
弘治皇帝只轻描淡写的……将这奏疏丢到了一边。
不必理会,留中!
当然,弘治皇帝深知,这个疑问,自己不回答,倒是一时可以压下去,可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刘瑾和欧阳志二人开始有所动作,那时的压力,才会排山倒海而来。
弘治皇帝感慨:“朕有些不明白,为何方继藩,执意要让刘瑾去。刘瑾这个人,有什么特长吗?”
萧敬佝偻着身子,笑吟吟的道:“奴婢不知。”
刘瑾这家伙,对自己越来越不恭敬,这家伙还抱上了方继藩的大腿,萧敬能说他好话,才怪了。
不过,萧敬是知道内情的,正因如此,他深知,这刘瑾无疑是去找死,说不准,这一次,他彻底完蛋了。
完蛋了也好,反正看这家伙,早就不顺眼了,咱和他当面说话,他还敢拿着东西往嘴里塞,这是一丁点,都不将咱放在眼里啊。
弘治颔首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朱厚照最近在做什么,怎么总不见他人。”
“陛下……”萧敬想了想,迟疑道:“太子殿下说,他要制一辆不需用马,就可自行行走的车……想来,太子殿下,正在忙着这个吧。”
弘治皇帝一脸茫然……
自己会走的车?
不需要用马拉着?